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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二比零勝波蘭,有論曰:敗者令人尊敬。奧地利零比一負克羅地亞,有論曰:平局更合理。兩個聲音以完美和弦驚呼出激昂高調:歐洲無弱旅!鄙人非常不和諧地小聲回應諸專家:你丫是真不懂球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只有中國隊有資格高呼:亞洲無弱旅!因為強大如斯,誰都敢輸。只有亞洲土專家有膽量高呼:歐洲無弱旅!他身處足球第三世界,仰望歐羅巴諸峰,一山更比一山高。經濟全球化了,抵制家樂福,是否真能打擊帝國主義,問號之。歐洲足球一家親了,隨便從哪個角落裡拉出支國家隊都能在傳統強隊面前落下個『值得尊敬』,是否真意味著『歐羅巴是平的』,打XX之。
無庸置疑,歐洲國家隊之間的較量,是在大家都普及了技戰術ABC之後的較量,不像在亞洲,韓國掄上馬爾代夫,那叫職業打業餘,火星人打地球人。同為頂級賽事,歐洲杯那是同文同種的火拼,你在場上偷偷用土產國罵小聲嘀咕一句都很難不被對方心領神會,世界杯卻是撒哈拉遭遇紐約客,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默特薩克和科瓦奇們做夢也沒見過布蘭科左腿右邊右腿左邊有一個黑白相間的小精靈被夾著跳起,那叫過人。
在俱樂部層面,區分強弱或許真可以從技術統計著手,從場面熱鬧著手,那些長著胸毛的大老爺們成天入則更衣室,出則訓練場,連出去泡妞惹事都是拉幫結伙互通有無,彼此熟到這個份上,上陣打仗纔可大概以球隊整體表現論強弱。在歐洲杯層面呢?巴拉克和戈麥斯一年見幾回面?每個人都只是國家隊的臨時工罷了。臨時工組成的隊也要拼整體,但那不是最熟悉最默契的整體,拼這個整體,拼到極點,也只得立身,不足以制勝;只得聲勢,不足以取城池;只得充分前戲,不足以達到高潮。
真正的強弱區別在哪?就在克羅地亞全隊都跑不動了但仍能憑借一點點腳下活橕到終場,而奧地利看似機會很多卻一個也逮不著。就在波蘭時不時『佔據場上主動』,但卻被仍略顯生澀的德國戰車兩槍撂倒。
弱者,注定只能悲壯地死去;而強者,只會在必要時顯示強大。阿爾卑斯山橫亙奧地利瑞士全境,歐洲一點也不平。還是喀爾巴阡山區老鄉哈吉大叔說得好:法國、意大利、荷蘭在前,羅馬尼亞只是一個灰姑娘。假如你的名字的叫做Cinderella,那麼你就得期待一個童話。
文/湯格(城市公社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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