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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8日是端午節,這個端午節對於國足而言,可謂五味雜陳。晚上在酒店喝過一杯節日的紅酒之後,國家隊內部宣布放假一天,所有隊員原地進行調整,直到9日晚上12點之前歸隊。這也是從5月19日集訓開始至今,國足放的第一次假。
這樣的特例在過去總是出現在勝利之後,在一場慘敗之後,還能夠拿到假期,很多人都直言根本沒有想到。高層的用意很明顯,希望利用這樣一種方式能夠讓中卡之戰留下的傷口盡快愈合,在接下來兩場比賽中爭取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奇跡發生。
8日下午的訓練中,領隊蔚少輝重復了那句久違的名言:『我們還活著』。活著生活就得繼續。生存或者死亡的問題可以推遲到14日的中伊之戰後揭曉答案。對於現在的中國國家隊而言,重要的是把已經破裂成碎片的心重新拼合在一起。
把時間撥回到24小時以前,中卡之戰失敗的結果,已經把所有國足隊員的雄心和斗志燃燒成了灰燼,很難用語言形容賽後國足內部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痛哭、指責、詛咒……國足瞬間變成了一個怪物。
上場的球員不少人都掉了淚。終場哨還沒有響,韓鵬已經哭成了淚人,當他走下場的時候,隊內關系最好的哥們王棟送上了一塊毛巾,讓韓鵬及時地捂住了哭紅的雙眼。劉健在接受記者采訪時,仍然眼圈發紅。他說最後補時的幾分鍾,他甚至有一種把裁判哨子搶走的衝動。『真希望終場哨永遠不會吹響,我們還有機會,我們拼了命也會把比分扳平。』
還有另外一種情緒就是對於主教練杜伊的質疑和指責,這樣的情緒在沒有獲得出場機會的隊員當中普遍存在。周海濱看到記者時臉上帶著復雜的冷笑,他只說了一句話:『我沒有傷』。杜震宇賽前預言自己可以給球隊帶來驚喜,但是他沒有實現自己的諾言。『上晚了,我上去的時候已經亂了。』他說。有記者安慰這位在國家隊打不上主力的中國足球先生:『等四年後,你還有機會,或許到那時,你已經是球隊的隊長,你要擔負起率領年輕球員的任務。』杜震宇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四年,誰能預言明天自己在這裡?』
更多的人在指責裁判的判罰。『我想殺了那個黎巴嫩人。』有人恨恨地詛咒。當從記者口中得知,裁判在臨走前打算從休息室裡拿走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時,更有隊員怒吼:『為什麼不報警把他抓起來?』
多種情緒的綜合,讓原本隊內氣氛一直不錯的國足瞬間變成了一個怪物。伴隨情緒肆意發泄的是傳言的滋生。第一個傳言是,周海濱在賽前與隊友發生了衝突,險些導致了山東籍球員的集體罷賽;第二個傳言看起來則不那麼男人———本場比賽的排兵布陣和臨場指揮權都歸屬福拉多,因此他要為國足的潰敗負責。兩個傳言的廣泛傳播程度不得不讓蔚少輝出來闢謠,『我用黨性保證,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他說。
金皇大酒店四樓的餐廳前在晚上11點前後的時候聚滿了記者,這讓很多必須通過這裡前往餐廳的隊員們多少感到有一絲壓力。孫繼海從餐廳盛了兩盤子的食物,原本打算趁記者不多的時候,安排妻女到自己的房間吃一頓簡單的晚餐。不過當他再回餐廳拿餐具的時候,還是被記者們成功『攔截』。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繼海沒有回避,他勇敢地承認,自己確實在替補席上對著裁判說了一句帶『FUCK』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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