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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這個字在中文裡,無論是跟在『騷』後還是『賤』後,聽上去都非常不雅,所以即便像我主任這樣對我忍無可忍的領導,也基本不用這樣的詞稱呼我,除非我交稿實在太晚。
但語言的魅力正在於它的靈活,一個詞使用頻率下降,人們會發明一些新詞。比如在中國的北方,最近就很流行『吃貨』,專門用來稱呼那些夜夜有飯局的人。不論男女,統稱為『一乾吃貨』。而這樣的吃貨,在奧地利也隨處可見。
歐洲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麼沒有人情味,我年初申請采訪證,其實已經比歐足聯規定的1月31日截止期晚了一個半月,但兩次溝通之後,歐足聯最終破例,在3月底批復了我的申請要求。我向莫紮特發誓:在此過程中,我沒有賄賂任何人,僅僅是把我過去幾年來辛苦學德語的故事以郵件方式匯報給了歐足聯。
有了這張大賽通行證(TournamentPass),不僅能免費乘坐奧地利和瑞士的所有火車,連在兩國的公交費用也一並免去了。三天前從因斯布魯克回薩爾茨堡,一個和藹得『令人發指』的奧地利老司機因為害怕我在深夜找不到換車的巴士站,居然在解釋半天後拉著我的手奔跑30餘米,然後告訴我,『就在這兒換車』。面對白發蒼蒼的老人,我淚涕交加,連道了數聲感謝後對他說:『您趕緊回去吧,公車上的乘客還等著您送他們回家呢!』
交通沒有後顧之懮,有問題的是飲食。在國內,我的早餐經常是時有時無,但在歐洲,我每天惟一能保證的就是早晨這一頓,因為在飲食方面,我基本屬於白癡(不是『白吃』),除了傳統的中餐,我對所有山珍海味和國外食物一概持排斥態度。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33年來,我吃過的王八只有一只,吃過的大閘蟹只有一腿,至於魚翅,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它和粉絲有何區別。
我每天在這邊靠水果和可樂充飢,並不代表奧地利的飲食不好。事實上,除了維也納豬排,香腸、奧地利面團、巧克力蛋糕、苹果卷都是美味無比的食物。否則,奧地利也不會吃出如此多的胖子。馬路兩旁,到處都能看見大快朵頤的吃貨。幾天前在希臘的訓練營地Seekirchen,我又遇到了奧地利《克朗報》的記者赫爾伯特,因為離當晚最後一班車還有一小時,他決定帶我品嘗一下奧地利美食。在餐館,這個來自薩爾茨堡的胖子點了加起來超過一臉盆的食物,並狼吞虎咽掃蕩完了其中的90%。
買完單,我低頭看了一下手表,離班車到達只剩一分鍾。於是,我拉著這個剛剛咽下無數豬排的『吃貨』,開始一路狂奔,但公車最終在我聲嘶力竭的喊聲中慢慢遠去。
我怒不可遏地看著赫爾伯特,用中文罵了一句『你這個吃貨』,一屁股癱坐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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