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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不該發生的新聞調查。在一場讓所有人心碎的比賽之後,我們卻要為誰指揮了比賽進行調查。這個時候,我們更多的精力應該放在去爭取那並不算很大的出線機會。
但是自中、卡之戰結束後的24小時之內,在杜伊本人沒有發表任何推脫責任言論的情況下,始終有一股暗流在湧動。『杜伊很吃驚周海濱沒有進入最後18人名單』,有人曾經這樣暗指。『中、卡之戰輸球另有真凶』,有人在這樣明言。『福拉多進行了賽前戰術的布置』,有人在這樣旁敲側擊。
所有的暗流都在指向一個事情———中卡戰裡,杜伊全部或者說是部分地失去了比賽的用人權與指揮權。換句話說,這不是一場杜伊可以完全為之負責的比賽。而誰是真正的責任人呢?當然是『乾擾』了杜伊的福拉多。
這樣的爭論讓人似曾相識。在年初被媒體間炒得火熱的『奪權之變』裡,杜伊與福拉多兩人也曾經以類似的形象出現。只不過那一次媒體間的報道是為了爭論兩人誰應該掌控國家隊,而這一次則是在爭論誰應該為中、卡之戰負責。
其實這並不是一個復雜或者說是很困難的新聞調查,想搞清這樣一個事實遠比完成一次對於中國隊封閉訓練的偷窺來得容易。因為大量事實很簡單地擺放在那裡,我們需要的只是一個梳理和邏輯上的還原過程。
細節的謊言這是一個注重細節的時代,所以即使是一個謊言也需要足夠的細節支橕。這個世界上謊言是可怕的,比謊言更可怕的是對事實的斷章取義。所以,不要輕信你所看到的細節,因為那可能是經過精心編輯過的,在一個連圖片都可以PS的年代裡,細節還有什麼不可以PS的。
一個確切無疑的事實是,中、卡之戰的賽前發布會確實是由福拉多進行的戰術布置。一位國腳這樣為我還原當時的情景:『杜伊先是上來說了一些總體性的東西,包括這場比賽的總體要求。然後是福拉多進行戰術上的布置,他講得很多很細。但是看得出來,這些東西是他與杜伊商量過的,只不過最後是由他主講罷了。』對於杜伊被剝奪了用人權的說法,這位國腳感到吃驚,『肯定不可能,你看一眼名單就知道不可能是福拉多自己定的了。如果是那樣曲波與張帥兩個人肯定會出現在首發陣容裡,首場打伊拉克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可這次曲波沒進首發,張帥連18人都沒進。』
一名熟知內情有的隊內人士這樣為記者介紹:『中、卡之戰的戰術細節肯定是由杜伊和福拉多兩個人商量的,至於兩個人各自的東西在裡面佔多少,恐怕只有他們兩人說得清楚。而在比賽裡,一直是由杜伊指揮的。』一個『細節』可以說明誰更擁有比賽的指揮權,在比賽時因為名額限制出現在替補席上的是杜伊的翻譯蔣曉軍,福拉多的翻譯張悅上了看臺。而在由福拉多指揮的第一場比賽裡,張悅一直在替補席上陪伴在他身邊。
國家隊領隊蔚少輝說:『我們每場比賽確定上場陣容的程序是這樣的,杜伊、福拉多包括中方教練都會提出自己的上場陣容,但最後確定拍板的肯定是杜伊,他擁有最後的決定權。』
這意味著什麼?即使哪個人員的上場不是杜伊最初的想起的,但肯定是最後被他同意的。
邏輯的謬誤自年初的那場『奪權風波』之後,確切地說自首場與伊拉克的比賽之後,杜伊與福拉多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上、下級的附屬關系。杜伊名為總教練行使的是主教練職責,福拉多名為執行主教練,實際是相當於助理教練。某種程度上兩人的關系更像是英超俱樂部的主教練與助理教練,比如說曼聯的弗格森與奎羅斯。
一個簡單的邏輯是,助理教練無論進行訓練也好,進行戰術布置也好,他都是在貫徹主教練的意圖,如果他貫徹得不力,主教練可以隨時叫停。一個細節是,比賽當天的准備會上,杜伊沒有對福拉多的戰術布置提出任何異議,顯然這是一個他已經同意了的戰術方案。否則杜伊為什麼會不提出反對意見,要知道這場比賽關系到他與福拉多兩人在中國的飯碗,他不會袖手旁觀。順便說一句,曼聯的訓練很多時候就是由奎羅斯帶的,但從沒聽說過曼聯成績不好的時候,弗格森會站出來說:『這不是我的戰術決定。』或者是,『我對C·羅沒進入大名單也很吃驚一類的話。』因為這不符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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