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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范德雷,他是體育圈子裡的知名人物,以博彩為本職,而且還真就一路發達了起來。在他的賬冊裡,泰格·伍茲和羅傑·費德勒這樣的大腕人物可謂功不可沒,哪怕他們壓根兒就沒見過這個英格蘭人。當然,更多發聲音的人可能是為了發泄對偽體育迷的不滿,這時候他們熱衷稱呼范德雷為『寄生蟲先生』。
專題撰稿本報記者章麗倩
SOHO一族 居家辦公英格蘭西南部一座名為巴斯的小城,雖然它的常住人口還不到9萬,但巨石陣、阿韋伯端石頭圈、切德峽谷和科茨沃爾德丘陵卻總能吸引一撥又一撥的外鄉人來此游覽。而今天的主角哈利·范德雷,他的家正位於巴斯城東南幾英裡外的一處山坡上,打開窗戶就能看到不遠處的埃文河。
范德雷是一個不按理出牌的人,如果你想通了這一點,就能省下大把的驚訝。兩條伶俐的惠比特犬,它們是范德雷家的成員,為了這兩個小家伙,范德雷每天都得接受噴霧治療——他對狗過敏。牆上5個碩大的、同時播放著賽馬、網球、高爾夫、足球等各大賽事的等離子顯示屏,桌上並排而列的、響起聲來讓人摸不准方向的若乾部電話,還有總是停留在Betfair(必發)博彩交易所網頁上的電腦屏幕——這就是范德雷『時刻准備著』的家庭辦公室。
在這棟寬敞的石頭房子裡,范德雷和他的妻子凱伊、兩個女兒住在一起。每當需要工作,他就坐進自己的家庭辦公室,而在那個時候,除了大屏幕裡傳出的解說和可能此起彼伏響起的電話鈴外,那兩條惠比特犬在牆角發出的呼嚕聲沒准就是最具『范德雷特色』的伴奏了。
首次下注 贏回4英鎊『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其實對賽馬很排斥。』
46年前,英格蘭白金漢郡的海威考姆勃,范德雷來到了這個世界。他的父母都是護士,雖然他們的收入並不足以讓這個家庭過上多寬裕的日子,但對於新降生的孩子,他們的心願就像全天下的父母一樣,健康、快樂就好。不過,後來的發展卻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
15歲時的范德雷過著怎樣的生活?除了在學校心不在焉地上課,他和朋友們最愛乾的就是湊到小餐館裡看體育比賽的轉播。『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其實對賽馬很排斥。我總也弄不明白,當電視裡播著足球比賽的時候,怎麼會有人想轉臺去看賽馬。』
一群戴著老氣、古怪帽子的人騎在馬背上折騰,如果不是31年前的那次轉折,沒准范德雷會把這個看法保留到今天。還是15歲那年,在朋友的提議下,他第一次親身感受了賽馬場的氣氛——而且運氣不錯,用身上僅有的2英鎊下注,結果就贏回了4英鎊。『轟』地一下子,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我被迷住了,就像有什麼東西突然抓住了我的心一樣,結果那天晚上我還去了附近的一處賽狗場。就坐在那兒,感覺自己的身體興奮得發抖。』當時的范德雷其實還沒想好自己未來的路,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他再也不想把時間花費在校園裡了。
范德雷的第一份工作是喂養賽狗,雖然周薪纔18英鎊,但對當時16歲的他來說,這卻是個學習的機會。後來等到18歲成年了,他還在博彩交易所裡乾過一陣子業務員。在近距離觀察了那個被博彩填充的領域後,他終於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別人跟我解釋如何貸款買房,如何繳養老金,不過聽過之後,我真覺得大家都瘋了。』范德雷的父母都是護士,他清楚自己家的經濟狀況,也知道身邊有很多人都過著類似的緊巴巴的日子——但這些肯定不是他想要的。
賣房賣車 收獲第一桶金20多年前,范德雷向母親借了1200英鎊(這在當時可是筆大數目),去賭一場足球比賽。他把550英鎊下在了看好的沃特福德隊上,然後又買了650英鎊的平局。比賽當天,范德雷和母親一起去到了現場。89分鍾,沃特福德1比0領先埃弗頓,但結果居然是後者笑到了最後。『兒子,我們接下去該怎麼辦呢?』當范德雷和母親回到車上時,他們差不多是身無分文了。
類似的失敗投資在范德雷身上曾不止一次地發生。1998年足球世界杯,當時他的資產狀況已經岌岌可危,由於博彩失敗而背上了20萬英鎊的債務。不過,當時的他還是做了個大膽的決定,賣房賣車,然後把周轉來的9萬英鎊全部下注。結果,收獲第一桶金的時刻真的來臨了——他贏得了200萬英鎊。
『早上7點起床,照顧好孩子然後上班,等晚上精疲力盡地回到家,時間已經過了8點。不,我可沒辦法過這樣的日子。』范德雷承認自己是個幸運的家伙,如果沒有妻子的理解,他的事業很可能會滑向另一條軌道。『凱伊和我生活了20年,她從沒為錢的事抱怨過,哪怕是在我賣房賣車湊錢下注的時候。說起來的話,凱伊纔是我最大的幫手。』
伍茲+費德勒=現金提款機窮光蛋或者大富翁,范德雷不止一次地在這兩種身份間轉換,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好運的是,他總能把握收復失地的機會。
還記得之前提到的那棟位於巴斯郊外的石頭房子嗎?如果有一天范德雷想把它出售,完全可以在廣告詞上添一句『這是泰格·伍茲幫我賺到的』。2000年英國公開賽,范德雷預感伍茲一定會贏,結果他就賺到了37萬英鎊。另一位『送財童子』是伍茲的好朋友羅傑·費德勒,光是在2005年溫網和美網這兩項大滿貫賽上,勤勞的『奶牛』天王就替范德雷贏了260萬英鎊。
『有時候我真覺得費德勒像是一部現金提款機,那麼不可戰勝。多年前就有人說他可能成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球員,奇怪,難道他不已經是了嗎?』這番口沒遮攔的話是范德雷2007年說的。
也許有人會說,這個英格蘭人真是趕上了好時候,『看看現在的費德勒,再瞧瞧曾經的他,前兩年男子網壇的錢真是好賺多了』。不過,范德雷對此可不一定認同。『別忘了去年的溫網決賽,當納達爾把比賽拖進決勝盤時,我整個人都麻了。要知道,我可是在費德勒身上押了200萬英鎊。』
努力的費德勒替范德雷挽回了面子,但他不可能總那麼好運。去年的英式橄欖球世界杯,新西蘭隊爆冷止步1/4決賽,范德雷輸了250萬英鎊。
賽馬 又一片沃土『我承認自己在這(博彩)上頭贏了不少錢,但其中的九成都已經花掉了。所以有時候我會想,沒准我的那些賽馬都比我這個人值錢。』
現在賽馬圈子裡的人都知道,范德雷有一匹寶馬——Denman。在今年3月14日的切爾滕納姆馬術金杯賽(3英裡障礙跑)上,這匹賽道上的主角在最後一分鍾裡後來居上,率先衝線,替范德雷贏了60萬英鎊,其中還不包括冠軍獎金。於是,這位接觸賽馬運動纔不過六七年的英國人又一次揚名了。
保羅·巴伯,這是Denman的另一位主人,也是范德雷開始接觸這項運動的一個起點。『我們是在八年前通過一個共同的朋友認識的,然後我就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該擁有一匹馬。』
對范德雷來說,巴伯比他年長20歲,在英格蘭薩默塞特郡擁有一座奶牛牧場,具備豐富的養馬經驗,而且當時還是著名馴馬師保羅·尼克拉斯的『房東』(後者租了他的產業做訓馬場)——沒有比這更萬事具備的開場了。
很快,范德雷、巴伯和尼克拉斯,這組三人檔就開始了他們的合作。范德雷和巴伯先後買了多匹賽馬,然後交由尼克拉斯訓練,最後再帶到比賽中亮相。其實在Denman橫空出世之前,他們已經在賽馬場上有了不錯的回報。
『在那些賽馬的身上,我收獲了很多,比預想的更多。不過,有時我還是會跟他們開玩笑,鼓勵它們快點趕上費德勒,趕上伍茲。』范德雷花錢向來是左手進右手出,所以他總也沒空給自己定退休目標,光是手頭的活就夠他忙活的了。
Betfair你該一視同仁范德雷說,博彩是對人生的戲仿,而錢就是游戲人生的籌碼。出於這樣一種理解,無『博』不歡的他把大手筆的下注視為理所應當,似乎只有這樣纔能證明技術。不管范德雷的觀點有否得當,總之在多次豪情萬丈的投入之後,他已經成為博彩世界的一位傳奇人物。
也許足球經理們每年要賭掉2000萬英鎊,范德雷對此毫不驚訝,因為幾乎每個體育周末他都會投出幾百萬英鎊去下注自己看好的比賽。不過,這並不暗示著他是個帶著點神經質的投機者。事實上,情況似乎正相反,他極少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表現出患得患失或者焦躁的情緒來,冷靜纔是他留給人的印象。
為了充分享受游戲人生的樂趣,范德雷總結了兩條金科玉律:其一,在出手之前一定要算出正確的賠率;其二,傳統博彩公司都是吸血鬼。考慮到前者真是很深很空泛,所以還是就第二條來說說事吧。
『傳統博彩公司不會讓任何人贏錢,也沒有道德可言。如果你輸了,他們會吊銷你的會員資格;如果你贏了大筆現金,他們也會想方設法沒收你的錢,奪走你的房子,傳你上法庭,剝奪一切你賴以生存的東西。』范德雷不是傻子,在看透了這種種內幕之後,他把傳統博彩公司徹底踢入了黑名單。2000年,Betfair(必發)創立,范德雷很快就把所有熱情投注到了這個新興的網絡博彩交易平臺上。
與傳統博彩公司相比,Betfair的角色更類似中介。在他們的網站上,你可以自己設定賠率,然後找尋合適的賭客互博,Betfair收取的只是傭金。不過現在,一個帶點博愛的想法跑進了范德雷的腦子裡——Betfair,你該一視同仁。
『我覺得Betfair有義務把傭金抽成比例都下調到2%,或者更低。』2%,這正是大戶范德雷在Betfair所享受的優待。而如果是別人的話,這個抽成比例就浮動在3%至5%之間。『讓我來告訴你吧,如果是5%的抽成,那麼沒有一個參與者能實現長期收益。就算是4%,操作起來也不容易。』對於這位頗具影響力的非官方代言人的提議,Betfair沈默了,因為鼓動人們多多下注就是他們的宗旨,也是生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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