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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是一個曖昧的夜晚。
當0?0的比分定格在凌晨兩點,你很難確定,這究竟是黑夜的延續還是黎明的開始,所以你即可以從宋振瑜和區楚良的擁抱中看到一絲欣慰,但也能在韓鵬的臉上讀出些許遺憾——喜不足喜,懮則亦懮,一如國足至今還或明或暗的前景。
這支中國隊究竟是姓『杜』還是姓『福』?隨著中國那個有些奇怪的首發陣容出現在眼前,這個模糊的問題就變得越發曖昧:在整整90分鍾的比賽裡,福拉多式的雙後腰一直屹立不倒,你甚至可以看到四個後腰——孫繼海和鄭智分別司職的是左右邊前衛,但如果一個邊前衛全場幾乎沒有一次傳中,將其稱之為『後腰』也許更為合適。
如果陣型還不足以說明一切,那你不妨再往觀眾席上看一眼:杜震宇、蒿俊閔、姜寧齊刷刷地被排除在18人名單之外,而這些都曾經是杜伊最得意的『翅膀』——沒有了翅膀的中國隊,究竟是福拉多在垂簾聽政,還是杜伊成為了同治皇帝?
從個人角度而言,我更喜歡將杜伊稱作『飛翔的杜伊』,因為他兩翼飛翔的戰術既賞心悅目,又蕩人心魄。但當他和『兄弟加戰友』的福拉多攜手之日開始,這場塞爾維亞的『雙簧戲』就逐漸開始荒腔走板。福拉多不斷地累加著他的保平砝碼,而杜伊則不斷削減著他爭勝的激情。以至於在這個多哈的夜晚裡,國足的『三代後腰』齊聚一堂,四名後衛不敢越雷池一步,一個突前的朱挺除了積極只有積極。
如果從福拉多的角度而言,在炎熱的多哈完成保平『大業』算是功德圓滿,就像之前面對伊拉克時『經典』的保平之戰。但如果從杜伊的角度出發,連續的三場平局無疑是對這個『進攻斗士』的徹底扭曲。尤其是在多哈的這個夜晚,杜伊幾乎是以自殘的方式剪斷了自己的翅膀,以最大的誠意去奉迎著塞族兄弟。所以中國隊以介乎於『保平爭勝』和『保平不爭勝』之間的形態出現在多哈球場,將這段塞爾維亞『雙簧』繼續推向曖昧的高潮。
在這個夜晚,我的兩個同事都已經踏上采訪歐洲杯的旅途,但他們依然還牽掛著這場『刷卡』之戰,叮囑我將結果用短信發給他們。躊躇良久,我依然只能打出『0?0』這樣的字句——這是最簡單的表達,卻也是最曖昧的描述,尤其對於對杜伊一直抱有無比期待的同事孫文祥而言,一場平局至少可以暫時寬慰他此刻已然在飛翔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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