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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有紐約,西有洛杉磯。有句話叫:『如果你愛他,就送他去紐約,因為那裡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送他去紐約,因為那裡是地獄。』這句話,前半句可以套用給洛杉磯,後半句不行。如果我恨一個人,我願意把他送去紐約受苦受難,可我絕不把他送到洛杉磯來享福。
同事沈知渝開車到機場接我,路上他跟我說:『在洛杉磯呆久了,就有點不願意去別的城市了。』我將信將疑。中午吃完一頓飯,我便深信不疑了。飯前沈問我:『想吃點什麼?』我:『都行,只要是中國菜。』沈:『到了洛杉磯,要求不能那麼低,要具體到哪個菜系。』嗯,吃完洛杉磯的湘菜,發現不比北京的湘菜館差。
當然,喜歡洛杉磯,不是衝著中國菜好吃,而是衝著這海納百川的勁頭。紐約也海納百川,可你很容易看到紐約這海納進來的臭水溝子,以及城市的黑暗面,洛杉磯就不會。紐約『魔鬼』的一面太明顯,洛杉磯卻是『天使城』。
我出差到美國,絕大多數時間是在中小城市呆著的。小城有小城的好。到聖安東尼奧,你可以逛他的Riverwalk,感受他的得州風情;到鹽湖城,你可以看他的摩門聖地,享受他的乾靜與寧靜;到新奧爾良,你可以游他的法國角,接受他與災難無關的藝術氣質。但這一切,都經不起耗。看一次你覺得新鮮,看兩次你覺得好玩,再多看幾次你就爛熟於心、沒有懸念了。洛杉磯,卻到處都是懸念,怎麼逛也不會膩。
在新奧爾良的市中心,幾乎只有最大的那條Canal街有四個車道,其餘的都是單行線小巷子,走幾個小時就走遍了;而在洛杉磯的市中心,隨便挑出一條街都可能比Canal街寬敞,沒有車,在這裡寸步難行。新奧爾良的司機到洛杉磯開車,一定著急,明明街道這麼寬,卻堵得這麼慢;而洛杉磯的司機到新奧爾良開車,一定害怕,明明是窄窄的單行線,怎麼一個個飆得跟跑車似的。
只有一點,是小城市勝過洛杉磯的地方,那就是球館裡的氛圍。倒不是說洛杉磯的球館不熱鬧,而是根本形成不了新奧爾良、鹽湖城那樣的氣場。洛杉磯的娛樂活動多,奪冠的大場面球迷也見多了,所以喊歸喊、叫歸叫,對客隊的敵意卻不那麼濃。而到新奧爾良、鹽湖城,假如你是客隊的支持者,現場的叫喊聲、噓聲會讓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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