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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特裡在點球點滑倒,冠軍獎杯也從腳下滑過。范德薩撲出阿內爾卡的射門後,切爾西隊長帶頭吞下了痛苦的滋味。『他幾乎快承受不住,要倒下了。』《泰晤士報》的體育主筆狄金森也不忍下筆,這個他熟悉的硬漢,站在莫斯科的大雨中,任憑雨水和淚水融在一起,哭得幾欲斷腸。
特裡是第五個出場的球員,在點球開始前,他與格蘭特就商定下了自己的任務。『這很少見,一名中衛在點球最後一輪出場。』在狄金森看來,特裡肩上扛的,就是一段與風險並存的榮耀,也許這不是個最合適的罰球順序,但他從不這麼認為,認為這是他作為隊長分內的事。
出球的一剎那,特裡的支橕腿沒有站穩,他倒在了草皮上,眼看著皮球滑出左側立柱。場邊,弗格森差點把口香糖吐出來,C羅則帶著感激的眼神望著特裡。看臺上,歸於平寂的紅色又躍動起來,就像波濤翻滾的大海,一會,就把藍色的浪花淹沒了。主席臺上,阿布撫摸著胸口,露出一個苦笑。這些,特裡都沒有看到,他還坐在地上,頭埋進了兩腿之間。
120分鍾裡,切爾西比曼聯多出12次射門,兩次擊中門框,還損失了德羅巴,但站上領獎臺的不是他們。終場哨音一響,特裡搖搖欲墜,蘭帕德一把把他攬上了自己肩頭。『他比誰都想贏下這場比賽,很少有中衛願意接下最後一輪點球的差事,但約翰願意。他是男人中的男人,沒有一個人會因此怪罪他。』
『JT(特裡)是最好的。他是球隊打入決賽的功臣。他踢得非常勇敢,我為他驕傲。』沒有人會反駁格蘭特的意見,加時賽中,要不是特裡在門前救險,用頭擋住了吉格斯的射門,切爾西也許已經交出了獎杯。『整個賽季,他都很出色。尤其是半決賽,決賽,對方的機會很少,是因為他出色的防守。我為他,也為球隊感到遺憾。』
場外,切爾西球迷和他們的隊長一起流淚,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是約翰把我們帶進了決賽。這個點球?我們只是運氣不好。』一名球迷感嘆道。很多人和他的想法一樣,他們都還記得三年前面對巴薩、面對小羅的詭異原地破門,是特裡最後時刻的魚躍衝頂幫助球隊贏下比賽,也記得一年前的聯賽杯,特裡從救護車上奇跡般回到慶祝隊伍,即使昨天的這場比賽,還是特裡,表示即使腿斷也一定要出場。
特裡的眼淚,是盧日尼基球場除曼聯捧杯外另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狄金森最後說,『沒有誰比特裡更悲情了。他是隊長,他是領袖,他曾經受過很深的傷害(三度折戟半決賽),我能想到給他的唯一安慰,就是祈禱切爾西能再回到決賽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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