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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聯輸了。因為卡裡克的禁區內手球明白無誤,更因為昨天的曼聯過早地失去了求勝的信念——紅魔精神上的孱弱,同樣明白無誤。
弗格森近來飽受『保守』質疑。但是,周中對巴薩和昨晚對切爾西,卻有不同。
前者更多地是戰術和戰略上的,與其和腳下活獨步歐洲的紅藍軍團比拼控球率,不如以密集防守降低他們的進攻效率。尷尬的控球率之比是無法定義這場比賽的,即便不算C羅踢飛的點球,曼聯真正對大門構成威脅的進攻次數,其實不輸巴薩。
諾坎普之夜,紅魔踢得保守,但誰都不能否認,他們至少仍懷著一顆求勝之心。一旦巴薩露出破綻,紅魔會毫不猶豫地出擊,撕破對手的咽喉。
同樣的保守,同樣懸殊的數據對比,置之斯坦福橋,卻是另一番光景。以切爾西遠遜於巴薩的控球技術,依然能夠將曼聯全場壓制,只能說老頭過分保守了——這裡的保守,是精神和氣質上的。
卡瓦略的低級失誤被魯尼抓住扳平比分,隨後,弗格森用奧謝換下安德森,目標平淡而昭然。安心於一場平局,還是醉心於在最大敵人的主場加冕冠軍?兩者的區別,不僅是想法,更是理念。
取乎其上,得乎其中。昨天在斯坦福橋躑躅的紅魔身上,我們沒有看到他們『取乎其上』的勇氣和決心。爵爺要的只是一場中庸的平局——取乎其中,得乎其下,意外點球所謂的運氣,偶然裡有必然。反觀切爾西這邊,德羅巴和巴拉克為了一個任意球主罰權的爭執,始於推搡終於一個男人間的擁抱,折射出的不是矛盾,卻是全隊上下壯懷激烈的求勝欲望。
輸球不是最糟的。事實上,手握不可逾越的淨勝球優勢,奪冠的主動權仍在曼聯手裡。問題在於,曼聯在場上爭取主動權的熱情,到哪裡去了?
進攻得人心,防守成王者。話是不錯,但卻不那麼適合弗格森和他的曼聯。論進攻,他們不像巴薩阿森納玩得那麼花;論防守,也無法像意大利和切爾西那樣把防反進行得嚴絲合縫。
不瘋魔不成活,這纔是紅魔獨此一家別無分號的立身之本。1999年歐冠、聯賽和足總杯連續多次最後時刻大逆轉成就三冠王,是神跡,何嘗不是人跡——這是上天對他們在前場瘋狂爭取的回報。
時過境遷。如今曼聯的前場,越來越『人跡罕至』。老頭的壓力,不難理解,卻很難讓人諒解。歐冠保守為聯賽留力,聯賽保守為歐冠留力,留來留去留成愁。
讓魯尼打邊衛甚至清道夫、讓C羅駕駛『偵察機』而非『轟炸機』,是一種罪過。在對手半場發瘋撒野,這纔是紅魔的天性,對手的夢魘,弗格森的責任。
昨天最後時刻,逼得阿科爾和捨瓦連續門前救險的紅魔,纔恢復了那麼幾分真紅魔的神韻。俗話說,『上天欲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對曼聯則恰恰相反。瘋狂,恰是他們的生存之道、登基之道。弗格森想重溫1999年的輝煌,必先重溫當年的瘋狂。
紅魔啊紅魔,別忘了你的綽號裡那個『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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