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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等回廣州的大巴時,百無聊賴之際試了下手機上網,沒想到居然連上了。打開ESPN一看,赫然看到兩條炒教練的新聞,一個是博伊蘭,另一個是雄鹿的小K。看到這條新聞,我一點都不驚詫,惟一的感覺是,哈蒙德動作好快!
新官上任三把火,哈蒙德沒有理由讓小K留下。從成績上看,小K的確不算是個好教練。可拋開執教能力不說,小K的確是個好人。
NBA的球員和教練一般來說對媒體們都會比較和善,而小K又是其中的『極品』。每場比賽前,記者們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他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隨意提問。小K對待每一個問題都很認真,回答起來非常真誠,不像一般教練那樣,大多流於形式。因此,更衣室外的這個小辦公室裡,氣氛一直都很輕松。提問前後,甚至在采訪過程中,記者和小K都會相互開些玩笑。滿足所有人的要求後,小K纔會問大家:『好了嗎?』這一點幾個中國記者感觸很深,一位同行將走之際對我說:『小K是個好人,一般的教練誰有耐心和你說那麼多?』
不止對記者,對球員小K也很和善。有時候接受完采訪,小K會溜到更衣室來看看,看到隊員們,他一般都是笑呵呵的,隨便跟他們聊上幾句。而在訓練時,即使隊員出錯了,小K更多的只是耐心講解,不會怒吼、也不會咆哮。
小K努力地想讓雄鹿的這個賽季變得好過一些,但他還是失敗了。好人不代表就是好教練。直到現在,一個鏡頭依然讓記者記憶深刻。第二次客場打克利夫蘭,雄鹿加時惜敗。第四節最後時刻,莫·威廉姆斯的隨意葬送了球隊終結比賽的機會。第二天訓練,記者就問了小K這個尖銳的問題:『第四節最後的那個暫停之後,你為什麼會讓莫這樣打,一點效果都沒有。』
面對這樣的問題,大牌教練一般都懶得搭理,可小K先是紅著臉假裝生氣地擂了我胸口兩拳,說:『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執教能力嗎?要不下次暫停你拿個錄音筆來替補席這裡吧,看看我都說了什麼?』緊接著,小K又來了一句:『其實該布置的我都布置了,只是一切都沒有發生而已。』
這個賽季,小K壓力不小。但他對於壓力的回答卻是:『我覺得和我教大學一樣。如果你在NBA當個小教練,其實關注你的人也不多。』這話聽起來很像自嘲,但小K又是一個很有自尊心的人。當我問他戰績不佳是否因為一些事情超出他的掌控時。這位和善的男人又會嚴肅地說:『我絕對不會去承認這一點。我是這支球隊的主教練,一些問題沒有處理好,這是我的責任。我不會因為其他的原因給自己找借口。』
賽季快結束時小K對記者說,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會更改很多決定。他說,他知道該如何更好地去和隊員打交道了,也知道該怎樣去面對一些場上不同的形勢了。小K堅信他的下一個賽季會變得更好,但他卻沒有機會了。
賽季最後一場比賽,記者在辦公室裡對小K說:『希望你明年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小K激動得滿臉通紅,和我握手說:『Allan,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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