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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裡,10歲的金晶跟兩個小表弟排排站;書櫃裡,《三劍客》的『鄰居』是《水煮三國》《荷馬史詩》《飄》……儲藏櫃裡,除了獎牌,還有1個擊劍小銅人和7個少數民族木偶娃娃……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裡,所有的小擺設都在靜靜等候,完成了奧運火炬接力,火炬手金晶今天下午就要回家來了。
金晶的家不大,金晶自己的小屋更小。『在家的時候,她總是一只腳跳來跳去。』金晶媽媽說,『閑不住的,金晶就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昨天,記者走進金晶的家,聽金晶媽媽講述自己的女兒。
9歲小姑娘 大喊『上癮不打』
『你看,小表弟們總是這麼跟她擠在一起,真怪了,又怕她又喜歡她。』金晶媽媽拿起一張老照片。照片上,10歲的金晶單腿獨立,圍著鮮紅的圍巾,咧著嘴笑。兩個小表弟挨著她或坐或站,也是笑瞇瞇的。
『有一年過年,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大人們都說,金晶可真厲害,小表弟們被她罰跪了——男孩子們調皮搗蛋,做錯了事,還真聽金晶姐姐的話,叫跪就跪了。』金晶媽媽說,金晶小時候是『孩子王』,能玩、會鬧、主意大。
她真的是主意大。9歲那年,因為惡性腫瘤,金晶要截肢了,她自己事先不知道。她問爸爸:爸爸,腿不好了,會不會被鋸掉?爸爸心疼得要哭,卻說:不怕的,要是真的那樣,你坐輪椅,爸爸一直推著。沒過多久,金晶截肢了。手術後,醒來,她說,媽媽,很疼,很疼,我不哭。
『我都快瘋了,大喊醫生趕緊給孩子打止疼藥。』金晶媽媽說,醫生很擔心,因為沒過間隔期,再打止疼藥會藥物上癮的。
一聽說會上癮,躺在床上的金晶直擺手:『上癮不打,上癮不打!』金晶果然就沒有再打。等到能從病床上下地了,她就像小兔子一樣,單腳蹦跳著到處跑。別人看見了她,就會說,喲,這不是那個『上癮不打』的漂亮小姑娘嘛!
從小會理財 自有一套辦法
金晶的書櫃不大,一人來高,裡面都塞滿了,書有點亂有點雜,從《格調》、《情調》到《三劍客》,再從《荷馬史詩》到《飄》和《斯佳麗》,還有『村上春樹』、《水煮三國》……
『有點小資吧。』金晶媽媽笑了,這『小資』的書櫃裡也有《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也有《假如給我三天光明》,她都愛讀。
『像所有的孩子一樣,她小時候也愛看童話,只不過,她買書,好像從來沒有專門向我要過錢。』金晶媽媽說。
那她怎麼把書買回來的呢?金晶媽媽的答案是:理財,金晶有一套自己的辦法,『我以前做過財務管理,或許因為遺傳,金晶總能把有限的資源用在「刀刃」上』。
家裡不富裕,小時候只有過年,金晶纔能拿到壓歲錢。金晶媽媽說,無論哪位親朋長輩給的壓歲錢,家裡的規矩是,都要按比例上繳『財政』——小孩子留一小部分當零花錢,自由支配,大人決不乾涉;但『大頭』要交給媽媽管理。金晶很守規矩,從來不『賴賬』。
金晶不『賴賬』,還想辦法節省開銷。讀中學的時候,從家裡到學校要乘公共汽車,大熱的天,空調車她不乘,只乘沒有空調的,一趟能節省5角錢。『這孩子很癡的,就為了省5角錢,她一只腳在大太陽底下站半天……』金晶媽媽說不下去了。
書就這麼一本本買回來了。金晶自己愛讀書,後來家裡有了妹妹,比妹妹大11歲,金晶很有大姐的樣子,看到適合妹妹的好書,就一定買了送妹妹,妹妹的性格脾氣、志趣愛好也越來越像姐姐。
金晶家門背後,貼著一張『特別提示』,出門時總能一眼看到,上面用紅黑兩色水筆寫著:沒帶好作業別出門!!??沒做好該做的事別出門!!??……沒有確定完成以上所有提示別出門!!!!這用4個驚嘆號結尾的『特別提示』,是金晶妹妹的『傑作』。那些『提示』都是媽媽的『指示』,寫下來貼在門背後,一來表示鄭重,二來表達被教導者的『憤怒』。
『看看這妹妹,就不難想象當年的姐姐。』金晶媽媽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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