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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馬球、飛馬拾銀,如果在平原不算稀奇,但在海拔4000米處缺氧的帕米爾高原,這樣的競技只有新疆塔什庫爾乾縣的塔吉克族人可以做到。
在新疆西南被稱為『萬山之祖』的帕米爾高原,雪嶺永遠巍峨。3月的陽光開始融化冰雪,滋養草灘,生活在這裡的新疆塔吉克族人開始歡度『肖貢巴哈爾節』(迎春節)。作為節日的重要內容,包括馬球、飛馬拾銀、其克拉克、搶骨頭、比腳勁等塔吉克族的傳統競技將歡樂在群山裡的村落間傳遞。
缺氧絕對不會妨礙競技的激烈。『搶骨頭』是最激烈的一項運動,看起來就像狂放的橄欖球。兩組隊員各有9人,目標是追逐裁判扔得遠遠的一只羊角,再將羊角帶回觸到出發點一塊碗大的石頭為勝;各組隊員之間可以相互傳遞,不同組的則想盡一切辦法爭奪羊角。
在4000米的高原上狂跑、爭搶,常人可能嘴脣發紫,跑不了幾步就覺得身上背了石頭。不過,對於這些塔吉克族男人們來說則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們或以急停、匍匐鑽胯等動作展示身手的靈活,或像公牛那樣野蠻衝撞展示身軀的彪悍。
沒有橄欖球運動員的全副盔甲護體,『搶骨頭』的塔吉克族人就像平時一樣的穿著,在剛解凍的草灘上狂奔、扭打。那只羊角也不像橄欖球般圓滑,反倒像『匕首』一樣隨時可能刺破雙手。不過,掛了彩的隊員反而更興奮,觀眾的喝彩也更響亮。
牧羊是這裡塔吉克族人的主要生活方式,吃過羊頭總會留下羊角,『聰明』的隊員就在身上藏著羊角參加比賽。所以比賽中會突然出現兩只或更多的羊角,不明就裡的隊員被假的目標所吸引,惹得觀眾大笑不已。
打馬球是考驗人、馬協調的綜合運動,場地類似足球場,雙方各6名隊員騎馬持杆,將網球大小的馬球打入對方寬不過1.5米的球門。對馬匹來說,不僅要求速度快,而且要機敏,能隨時配合主人作出靈敏的反應;對球員來說,要馬術嫻熟,持棍擊球精准,故而整體難度極大。兩個半場共40分鍾比賽下來,馬、人的體力消耗幾乎到了極限。2006年,新疆塔吉克族的馬球運動被列入國家第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歷史上以游牧為生的塔吉克族人在這種高原上的馬背游戲中,練就了他們強健的體魄以及在高原生活的適應性。
其克拉克,類似於現代田徑項目中的鏈球。選手站在一個直徑2米的圓圈內,將一根約1米長、粗細正好手持的楊樹杆盡力扔在圓圈外呈扇形的區域內,以遠取勝。比腳勁則是塔吉克族的仰臥式摔跤,兩人仰面並排躺倒,但頭與對方的腳相鄰;然後雙方相近的大腿交叉較勁,直至對方難以忍受不得不後空翻認輸。
這些競技都是塔吉克族男人們的事。塔吉克族的女人們大都一身紅色打扮,只是紅色衣裙上花邊、裝飾略有區別。她們聚在一起,在藍天、雪山、草灘組成的天地間顯得格外醒目。她們或加油喝彩,或聊聊家常,更有精明的主婦帶上自己手工縫制的繡品,乘著聚會時人氣興旺賣個好價錢。
新疆塔什庫爾乾塔吉克自治縣在中國最西部,帕米爾高原東部,毗鄰巴基斯坦、阿富汗、塔吉克斯坦三國,是中國惟一的塔吉克族自治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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