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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槍沒響,第二槍沒打出去,第三槍響了,彈頭又卡住了。被行刑的人大哭,『大哥啊,您掐死我算了,太嚇人了!』
伊麗莎白沒看過《智取威虎山》,但她知道『老九』在那種情況下惟一能撂下的話,『留他,還是留我,三爺,你看著辦吧!』楊子榮希望也確信『上頭』會說,『老九,不能走!』『下面』也眾聲附和,『九爺,不能走!』然後是小爐匠『走了』。
然而這種事在女足中會發生嗎?太多的回合了,太多的前例了。誰走,誰留,誰死,誰活。韓端(不只她一個人)不知所措。她要在提防、猜忌中生活,她不知道哪槍能響,哪槍是啞火。
一個將被行刑的人蹲在地上,執刑開始。那支槍年久失修,子彈受潮。第一槍沒響,第二槍沒打出去,第三槍響了,彈頭又卡住了。被行刑的人大哭,『大哥啊,您掐死我算了,太嚇人了!』
被嚇著了的,不只韓端們,連我們也被嚇住了。是死是活您拿個准主意;誰走誰留,您給個准話兒。這麼不明不白的老開槍不死人,擱誰都得失常了。
讓誓不兩立,彼此不信任的人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完全拋棄前嫌擰成一股繩勁往一處使在理論上是成立的,在實踐中往往適得其反。如果『不說話,就是最大的支持』,中方的責任是什麼?中方後來基本不說話了,但法方認為女足輸球是中方暗中『教唆』。彼此重新建立感情需要時間。恰恰缺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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