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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足0比4輸給美國隊似乎只是這場『鬧劇』的開始。這不,慘敗後從葡萄牙前方又傳來的這樣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說伊麗莎白已經向中國足協主管女足的副主席楊一民『攤牌』:如果領隊張健強不離開中國女足國家隊,她將不會隨隊返回中國!我無法證實這個消息的准確性,但當我聽到這樣的消息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伊麗莎白究竟想乾啥?』
我想,出現這樣的局面,最高興的也許是國內的某些媒體和老記們了,因為在這個淡季裡,總算是找到東西可以『炒作』一番、找到了吸引讀者眼球的東西了。君不見,前往葡萄牙采訪阿爾加夫杯賽的中國老記沒有幾個,但各大媒體上充斥著各種女足的『第一手報道』,各種『場景』、『細節』等被描述得『繪聲繪色』,而且各個不同的媒體在報道女足時也是有著各種不同的版本。可看了這些報道之後,你真的不知道究竟該相信誰說的是真的。這就是我同樣作為一名足球記者在看了有關中國女足的報道之後產生的最大困惑。
『中國足球』不叫『足球』
言歸正傳。作為一名旁觀者,聽到伊麗莎白『逼宮』的消息後,拋開技戰術問題不談,令我感慨最多的還是其實伊麗莎白根本就不懂『中國足球』,更不懂『中國女足』。盡管她頭戴著『國際足聯講師』的頭銜,也曾在法國女足和法國著名的克萊楓丹基地裡乾了這麼長時間,而且浸淫在處當今世界足球中心的歐洲足壇N多年,但從她的做法來看,真的是對中國足球一無所知!
中國的球迷喜歡看歐洲五大聯賽,也喜歡看歐冠聯賽,甚至包括南美的諸多賽事,但現在有不少人已厭倦了中國足球。為什麼?我的看法是:中國足球就不是『足球』,你根本就不能用歐洲足壇乃至世界足壇上普遍盛行的規律來衡量和評說中國足球。所以,無論歐洲足壇還是世界足壇,要踢好球、取得好成績,首先必須是以『球』為中心。但這在中國足壇卻行不通,因為中國足球首先必須是以『人』為中心。所以,老外要在中國足壇站穩腳跟,首先必須整明白中國『人』是怎麼回事。
這麼多年來,姑且不談女足,就以男足為例,這麼多老外教練來華執教過,無論是地方俱樂部還是國字號隊伍,但凡能夠取得成功的老外教練都有一個共同點,即先都整明白了中國『人』是怎麼一回事。而失敗者無數,盡管失敗者的原因可能各不相同,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冠冕堂皇的說法是『水土不服』,實質卻是根本就沒有整明白中國『人』是怎麼一回事!
所以,伊麗莎白和中國女足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一點都不奇怪。即便是現在不出現,未來某一階段、某一時刻肯定會出現!這就好比男足最為成功的米盧,在中國執教期間不同樣出現過類似的情況?所以,外界根本就沒有必要大驚小怪,『天塌不下來』!
中國的『領隊』不是『打雜的』
伊麗莎白要求『女足領隊必須走人』,首先是伊麗莎白到現在為止根本就沒有整明白中國隊或地方俱樂部的『領隊』究竟是一個怎樣的角色。其次,伊麗莎白是直接在向她的『老板』——中國足協『挑戰』、『逼宮』!
盡管我們出國訪問的時候,經常把『領隊』一詞翻譯為『manager』,(對不起,我不知道法語該怎麼說,因而只能以英語對付。)但實際上,這個詞翻譯為『team leader(球隊領導)』更為貼切,而像率隊出訪的中國足協副主席一級的領導,應該翻譯為『header of delegation(代表團領導)』。這樣一來,『領隊』的職能和地位也就凸現出來了。
事實上,中國各個運動隊中的『領隊』也確實就是『team leader(球隊領導)』,都是按照國家體育總局的建制要求設立的,他(她)是受各運動管理中心領導的委派、代表運動管理中心去負責球隊日常事務的,代表了一級『領導』,在球隊與運動管理中心之間起著一個非常重要的橋梁作用,或者更直接些說就是『上傳下達』。而且,在級別上必須是國家的『正處級』、至少是『副處級』乾部。
這與西方所理解的『manager』完全是兩回事。例如,前不久,澳大利亞國家隊主教練維爾貝克到中國專門觀看中國隊參加東亞四強賽的比賽,而球隊的『manager』加裡·莫雷蒂則帶著體能教練來到昆明,負責前期探營工作。莫雷蒂返回澳大利亞之後與中國足協保持聯系,將澳大利亞隊即將到昆明參加比賽的抵達時間、滯留昆明期間的食宿要求等等全部傳送給中國足協方面。也就是說,西方足壇的『manager』說得不好聽些就是一個『打雜的』,負責的是後勤方面的事務。而在中國,承擔這個職能的只能稱為『球隊管理』,是一般的足協工作人員,而且只是個沒有級別的普通人員。
所以,伊麗莎白要求『領隊必須走人』,完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中國的『人情世故』,最終碰壁是必然的。站在中國足協的角度,如果矛盾沒有公開化,足協可以斷然更換領隊人選;如今將矛盾公開化,即便是足協真的想更換領隊,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再去更換領隊,否則中國足協的『臉面』往哪裡擱、今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回想一下當年米盧執教中國男足期間,盡管與中方發生過不快,但也沒有公開提出過要求更換領隊,而是中國足協(更確切地說是閻世多)自己作出的更換領隊的決定。
伊麗莎白與足協間少『橋梁』
伊麗莎白『逼宮』,這恐怕是中國足協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過的。事已至此,我以為再拘泥於誰對誰錯已經毫無意義。當然,站在『看笑話』的角度,自然有人希望這出『鬧劇』愈演愈烈,因為只有繼續『折騰』下去,纔會有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纔可以來更進一步證明中國足協的『操蛋』。而對中國足協來說,如何去盡快解決纔是當務之急,『和稀泥』肯定是於事無補。
在很多人看來,要麼伊麗莎白走人、要麼中國足協換領隊,似乎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但現實未必如此。就以男足國字號隊伍為例,從施拉普納到霍頓、到米盧、到阿裡·漢、到克勞琛、再到現在的杜伊和福拉多,哪一位教練執教期間沒有發生過『碰撞』與『衝突』?只是不像這一次如此公開過。在這個過程中,很重要一點就是『翻譯』與『經紀人』的『橋梁作用』。
例如,當年國青隊期間中方與克勞琛之間的誤會,很大程度上就與翻譯有關系。中方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說了。但翻譯在翻譯的過程中卻沒有完全將中方的意思轉述過去,於是,中方認為我該說的都說了,怎麼克勞琛還是那樣?可克勞琛其實根本就不知道中方究竟是什麼意思。於是,彼此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而在更換了翻譯、雙方將有些原本就可以避免的誤會解釋清楚了後,便不再有問題。
舉克勞琛的這個例子,並不是像要否定現在中國女足隊的翻譯。目前,中國足協給女足配備的翻譯是專門從外交部請來的法語翻譯,相信他(她)們的法語水平肯定不會差,而且對於足球專業術語可能經過一段時間的充分准備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這樣的翻譯人員也存在著明顯的『缺陷』:
由於過去很少甚至沒有和中國足球打過交道,對中國足球界本身的情況未必清楚,對於中國女足過去、現狀等等也未必了解。於是,在這種情況下,翻譯也就很難起到『橋梁』所應有的溝通作用、潤滑作用,僅僅只是一個『傳聲筒』,自然在中方與外方的合作過程中也就很難起到積極的作用。在中國執教的外教不少,成功者寥寥無幾,而成功者的背後都有一個共同點,即他們都手中有『拐棍』,有人在幫他們了解中國足球與中國足球人,幫助外教們不斷地修正自己的思路。
『逼宮』是將自己送上『絕路』
其實,在女足界,這並不是現在的伊麗莎白纔遇到的問題,前任多曼斯基時代也曾出現過這樣的問題。除了配備的翻譯外,像經紀人甚至一線記者都可以扮演溝通的『拐棍』角色。而無論多曼斯基還是伊麗莎白,他們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中方經紀人』,像多曼斯基是中國足協直接與之聯系的。而伊麗莎白的問題在於,當初幫助牽線的中間人並非來自足球圈,而且因為長期生活在法國,對中國足球特別是女足圈內的情況難言熟悉,也就很難讓伊麗莎白很快進入角色。所以,當如今問題出現時,我們根本就見不到中間人在其中起到原本應有的作用。
另外一個現實情況是,中國的足球記者中,長年跟蹤采訪的一線、且又精通外語的,本身就不算多,而女足記者隊伍中精通外語的就更屈指可數。於是,一些原本可以通過一線記者所能夠起到的作用,也就無法完成。
也就是說,如今的伊麗莎白完全是處於『孤軍奮戰』,對於一些真實的情況,她本人或許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為周圍根本就無人去幫助她、『指點』她,只能憑自己的感覺、憑自己的想象去作出判斷。再加上法國人本身的性格在西方就以『孤傲』著稱。如此眾多因素夾雜在一起,中國女足出現問題也就再正常不過。
如今,伊麗莎白向中國足協『逼宮』,在某種程度上完全是在自絕於中國女足、將自己逼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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