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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演義中有位奇人張松,一本十三章的《孟德新書》只看了一遍,便能從頭到尾一字不差地背誦下來,其過目不忘的本領令能言博纔、見識不凡的楊修也深為嘆服,可謂記憶力超群的典范。
在我們國際象棋界不乏絕世智慧之人,尤其那些棋王們都是智者的化身(以『棋壇怪傑』菲捨爾為例,他的智商就高達180),在記憶力方面自然不與常人同。
有一次,國際象棋史上第八位棋王塔爾應邀來到瑞士的蘇黎世,和當地棋迷下起了1對38的車輪大戰。塔爾自幼稟賦卓越,他3歲起開始識字,上小學就直接從三年級讀起——盡管當時他自己的願望是直昇四年級。在毫無懸念地贏下這場車輪戰後,他突然帶著一絲惋惜的口吻對38位『車輪』中的一位說,假如時間充裕些的話,他一定能發現對局過程中某個引人入勝的變化,這樣,結局將會更加精彩完滿。如此『大海撈針』地分析一個『局部』已經讓人感慨,而就在他們倆興致勃勃展開討論的時候,有好事者突然提出要和棋王塔爾打賭,看他能否將38盤棋的對局記錄一著不錯地當場寫出來。很多人都覺得塔爾經歷了這樣高強度的車輪戰已消耗了不少腦力和精力,恐怕勉為其難,誰知塔爾欣然接受。隨著他疾速落筆,旁觀者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結果是藝高膽大的塔爾又輕松贏得了第二場『比賽』。
『棋壇巨無霸』卡斯帕羅夫熟記幾百個通訊地址,平時打電話根本就無需查看電話簿。據說他在巴庫外國語學院深造時,有一次為了准備英語考試,竟然在5分鍾內突擊背出單詞300個!
在他的棋壇生涯中還有一個和記憶力息息相關的典故:1983年他和柯爾齊諾依之間進行世界冠軍挑戰者賽半決賽時,前5局(當時規定下12局)1負4和,小卡以2比3落後,形勢不妙。第6局比賽進行的當天早上,他的導師、五屆世界冠軍獲得者鮑特維尼克打來國際長途電話,劈面問他:『記得不記得50年前舉行過什麼比賽?』當時卡斯帕羅夫尚未睡醒,有點迷迷糊糊,但還是立馬記起來了:『1933年,您和前輩弗洛爾下對抗賽。』老師繼續嚴肅地『拷問』:『那比賽的經過是怎樣的?』『嗯……你輸了第1和第6局,然後在第9和第10局拉平了比分。』當然,鮑特維尼克打這個電話的本意並非是為了考較弟子的記性,顯然只是想弟子一點心理暗示——你還沒有輸掉第6局,你現在處於多麼有利的競技形勢!然而要不是卡斯帕羅夫以出眾的記憶力來作為棋弈纔能及其它一系列優秀品質根基的話,50年來那些紛繁的賽事如雲,那些瑣碎的記憶足以分散他的精力,他和導師的此番交談也就未必能產生鮑特維尼克想要達到的效應。然而正如鮑特維尼克打那個國際長途所包含著的對弟子的信賴那樣,卡斯帕羅夫的記憶力足以供恩師『一點就通』。果然,在接下來的第6至第11局棋中,卡斯帕羅夫猶如神助,取得4勝2和的佳績,最終反以7比4的大比分提前結束了戰斗。
我們上面提到過的『棋壇怪傑』菲捨爾的記憶力也足以讓人感慨不可思議。就在1972年他與斯帕斯基進行世界冠軍對抗賽(由於當時蘇、美正處冷戰,這場在冰島首都雷克雅未克展開的較量又被稱為『世紀之戰』)前,菲捨爾打電話給他的朋友、冰島國際象棋特級大師奧拉夫松。當時奧拉夫松不在家,是他女兒接的電話。她只會說冰島語,菲捨爾聽了半天一句也沒聽懂。讓人驚嘆的一幕出現在當天晚些時候,當菲捨爾遇到了一位會講英語的冰島棋手時,居然將奧拉夫松女兒的話一字不差地復述了一遍,當場請該棋手翻譯。這位棋手大驚失色,因為菲捨爾的語調十分准確,甚至連動詞變形等語法都絲毫不錯!令人悲慟的是,就是這樣一位曠世奇纔,於今年1月18日,在冰島這個讓他站上棋壇之巔的地方走完了人生中最後的時光,時年65歲。據熟悉他的朋友說,這時的他無論在棋藝還是記憶力方面都風光不再了。
國際大師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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