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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剛過,氣溫回昇,老水長舒一口氣,原因是終於可以把一對老少頑童送回老家了!『老頑童』是老水的父親,75歲,鶴發童顏,精神矍鑠,偶發記憶力短路的毛病;『小頑童』是老水那6歲的小外甥。倒不是老水不尊老愛幼,實在是這對『活寶』把老水折騰得寢食難安,不成人形。
某天,這爺孫倆趁老水兩口子不在家,在陽臺上練起了推杆,以什麼為洞口呢?小孫子眼尖,一眼瞅見了陽臺角落裡圓形的排水口——這可是日常家庭排水的必經之路啊!『不明事理』的爺爺卻舉雙手雙腳贊同寶貝孫子的建議,兩人各拿一支推杆,一人一袋小白球,瞄准,推擊,小白球接連不斷地投入了排水管狹長的懷抱。對於『不良』的後果,老少二人渾然不覺,玩得不亦樂乎,還不忘時不時來個擊掌,以示鼓勵。正巧那天幾個疏通下水道的工人在老水家所在的花園樓下進行排水疏通,以確保元宵節前後家家戶戶暢通無阻。不料卻發現了十來個小白球漂浮在廢水之中。工人們沒碰上過這種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叫來物業管理人員,後者一看到小白球上面的『水』字,立即知曉了小白球屬於何方神聖,一個電話打到了老水手機上:『老水,我是物業的小林啊我是物管處的小林啊。你們家的高爾夫球是不是多得沒地兒放了,要不要送老弟幾個?』這位個物業小林跟老水很熟,從來都不需要老水出示『房產證身份證』等一系列證明老水身份的小本本。
物管來電時,老水正在陪老婆逛商場,一聽這事兒就知道倆活寶又闖禍了,飛也般地趕回家。到了樓下,見十幾個人正在圍觀什麼,擠進去一看,他那一個個可憐的『心頭肉』正在做污泥SPA呢!以箭一般的速度上樓,開門,爺孫倆還在陽臺樂翻天呢!
『我的球啊——』老水急吼吼地從爺孫倆手上奪下球杆,又撿回小球,一個個仔細清洗,任爺孫倆怎麼道歉,他也不理。小外甥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小聲對爺爺說:『爺爺,我們給舅舅講笑話吧!』『嗯,這是一個好方法。』爺孫擊掌鼓勵。
『舅舅,給您講幾個笑話吧,有一個是爺爺的,有一個是網上看到的,你想先聽哪一個?』小屁孩眨巴著一雙無辜可愛的大眼睛,討好地說。
『隨便!』老水故意沒好氣地回應。
小屁孩朝爺爺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旋即對著老水繪聲繪色地說道:『有一天啊,奶奶問爺爺,「我那老哥哥視力很差,可他不服老,非要打什麼高爾夫,球打出去,總是不知道球落到哪裡了,你說這可怎麼辦啊?」爺爺說,「這好辦啊,雖然我不太會打什麼高爾夫,但我的視力很好啊,我可以陪他一起去啊。」後來啊,爺爺就跟奶奶的哥哥去了球場,奶奶的哥哥把球打出去以後,就問爺爺,「你看到我的球了嗎?」「看到了。」「在哪裡?」「我忘了。」哈哈,爺爺的記憶力還不如我呢!』
嚇,這小東西還挺會編的嘛,明明是網上流傳已久的笑話,卻被他挪用到了爺爺身上;不過也怪難為小家伙的,不為別的,只為討舅舅開心吧!
小東西邊說邊表演還邊偷看老水的表情,看老水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之後,決定再接再厲——
『有3個人,他們分別是德國人、英國人、美國人,他們互相不認識,有一天,他們同坐一倆火車外出旅行,由於無聊,他們開始聊天,自然就聊到他們的家庭。德國人說:我有4個小孩,再生一個就可以組一個籃球隊了。英國人說:我生了10個男孩,再生一個我將會是世界足球的冠軍教練了。這時美國人開始笑了,他說我沒有小孩,但我有17個老婆,再多一個老婆我就可以開一個高爾夫球場了。嘎嘎……舅舅你怎麼不笑啊——』這個笑話老水早已經聽得耳朵都生老繭了,猴子、老牛、老婆每人都跟他講過一遍,小屁孩還以為他舅舅一定會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呢。
『那你准備將來組建一個什麼隊伍或者建一個什麼樣的球場啊?』老水故意逗小屁孩。
『上次好像聽你說,有27、36個洞的球場,我想,我會朝這個方向努力的。』
胃口還真不小!蹲在衛生間洗球的老水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屁孩見舅舅的臉色逐漸由陰轉晴,准備得了便宜又賣乖,繼續嗲聲嗲氣地說道:『舅舅,什麼是BB獎啊?舅媽說BB獎是「BMW & BENZ(寶馬和奔馳)獎」,我覺得是發給BABYBaby的獎品,下次你打球也把我帶著吧,我也得個BB獎,呵呵。』
老水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爺爺還說要有個GF(Grandfather)獎就好了,這樣爺爺也能拿獎了!』
『BB獎呢,是這麼回事兒:在國外高爾夫比賽中,有一個為最後一名設的獎項,叫Booby Prize﹝蠢材獎或笨蛋獎﹞,﹞。你想想看,如果有人故意打最後一名,豈不是也能拿獎啊?所以,這個獎傳到我們國家後,為防止有人作弊故意打最後一名,就修改了規矩,將獎頒給倒數第二名,用英文說就是Before Booby Prize,簡稱就是我們常說的BB獎。懂了吧?』
『哦,那為什麼要等傳到我們國家纔改掉呢?』小家伙陷入了沈思。
『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小屁孩。』
第二天一早,老水便帶上父親和侄子一塊去球場,一來活動活動筋骨,更重要的,是以防倆人又在家裡鬧騰出什麼動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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