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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多曼斯基,腳上已經換成了耐克鞋,不再是中國隊贊助商阿迪達斯;上衣胸口不再有中國紅,而是瑞典足協那醒目的黃色十字……但是,握手依然有力,說話依然呢喃。當中美戰前奏國歌時,當激昂而熟悉的《義勇軍進行曲》響在耳畔,多曼斯基依然習慣性地昂起頭,就像5個半月前,她站在中國隊教練席前一樣……
中美之戰前一刻鍾,多曼斯基在瑞典同事的陪伴下來到賽場,並直接走到了中國女足教練席正對的看臺後。她受歡迎的程度超乎想象。即便是不曾在多曼麾下效力的趙曉燕,也興奮地上前與之合影;在場下面帶球員做完准備活動的哈威,見到多曼後甚至三兩步便跨越欄杆,奔向看臺獻上巨大的擁抱。盡管語言不通,但這位培養出多名優秀門將的東北漢子卻相當激動,甚至眼角都有些濕潤。
楊一民到來後雙方熱情交流,楊頭告訴多曼:『至今球員們依然時常談起你在中國的那段歲月,她們很開心,也很懷念。』多曼斯基也很動情,『我也很想念在中國的日子,很想念中國的姑娘們!』
多曼斯基從來不曾帶中國隊參加過阿爾加夫杯。去年,她以瑞典足協技術委員會官員的身份,觀看了中國和瑞典的比賽,那場比賽中國0比1失利。20天後,她與中國足協在武漢簽約成為中國女足新主帥;今年,她依然以瑞典足協技術委員會官員的身份,觀看中美之戰。
盡管多曼依然保持著平靜表情,但當0比1落後的中國隊實施僅有的幾次反擊時,她卻總是攥緊拳頭,情不自禁地用瑞典話叨念著:『快!』這曾經是中國姑娘相當熟悉的聲音,可如今卻隔著漫漫時空。即便同在一塊賽場上,也是一方奔跑在場內,一方端坐在看臺。多曼斯基注定無法理解,中國隊為什麼在開場纔4分鍾就0比1落後,更無法理解落後的她們為何依然龜縮——前場只留下韓端一個人,剩下10個人布置在本方禁區線附近。
半場休息時,多曼斯基說:『我本來不該過多評論戰術,但我認為中國隊應該增加一些進攻,比分落後的時候仍然用這種戰術,確實不應該!』她一定會想起去年6月15日在克利夫蘭與美國隊比賽時,中國隊雖然以0比2失利,但場面上卻並不落下風。那場比賽之後,多曼斯基高高昂起頭,微笑面對對手,她身後的姑娘們也同樣昂首挺胸。一年不到,多曼看到的中國隊卻變了模樣。
由於還要去觀看瑞典隊的比賽,中美半場後,多曼就離開了賽場。臨行時,她留下一句話:『真希望中國隊下半場能夠換一種打法,最好也能換一個方向,順風些,場面或許會好些。』她沒有看到中國女足下半場的表現,以及0比4的恥辱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