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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比賽纔是快樂的
費德勒在迪拜賽首輪出局後的一番評價穆雷的言辭是否有失風度,一時間成為媒體和球迷爭論的熱點。
費德勒的原話是這樣的:『我認為和上一次我和他在泰國交手時的比賽相比,他(指穆雷)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這並不是說我有多失望,只是我原以為他會在一些方面做出改善的。』然後,費德勒對穆雷的戰術給出了自己的意見:『穆雷今天的站位離底線很遠,他這是在等待對手在頻繁跑動的情況下主動送出失誤,而今天我的確送出了很多失誤,但以我15年的打球經驗,我認為取勝最好的辦法還是自己爭取得分,而不是等對手失誤。這是我這麼多年來一直信奉的理念,但是誰知道呢,也許他有一天會用自己打球20年的經驗來告訴我們他纔是對的。』
從字面理解來看,費德勒好像的確是在貶低穆雷的贏球價值。但是如果因此就將羅傑看成是輸不起的心胸狹隘之輩,似乎更讓人費解,這可和我們相識四年的羅傑-費德勒形象極度不符。去年,費德勒也曾在卡納斯、沃蘭德裡等二流選手手下輸球,然而其反應都遠沒有現在激烈。那麼,羅傑此番表態到底是為什麼呢?各界反應大概無外乎以下兩點:
第一種觀點就是危機論。這種觀點認為費德勒正處在世界第一的位置岌岌可危的形勢下,墨爾本的衛冕失利,迪拜首輪出局讓費德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在這種風雲變幻的大背景下,已經統治網壇4年的費德勒心態難免有些失衡。也就是說,昔日那個心如止水的NO.1已經逐漸失去往常那樣的平常心,開始變得浮躁和脆弱。這一點和媒體宣稱的『王朝崩塌論』的內核高度統一,仿佛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在證明:費德勒時代的危機真的已經來臨。
第二種觀點則是失望論。有很多費粉指出,費德勒敢於在穆雷贏球的情況下,指出對手的缺點,這其實完全出於對穆雷的欣賞和愛護。因為在費德勒內心中,他認為穆雷有能力做得更好。然而隨著比賽的行進,費德勒越來越感到失望,他對穆雷過於追求勝利的功利技戰術感到失望,但是後者似乎正在走向歧途,即便他暫時取得了勝利。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到底哪一種是正確的呢?很難講。當前,費德勒的確處在一個王朝風雨飄搖的關口,但在危機時刻,他是否一定就像常人所想的那樣沈不住氣呢?以一個普通球迷之心去揣度天王的思想是危險的!費德勒在過去的四年中之所以能雄霸網壇,甚至是笑傲體壇,強大的心理素質絕對是護佑其越過一個個難關的重要武器。因此,很難想象,在費氏王朝的第5個年頭一開始,羅傑會糊涂到將自己的護身法寶那麼輕易地丟棄。
接下來就是關於『失望論』的思考了。如果說費德勒賽後評價穆雷的一席話,勸誡的意味比較濃厚,那麼費德勒『勸誡』的時機為什麼會選擇在當前這個時刻呢?在這一點上,媒體的誤導讓球迷的視線被費德勒的『危機』遮蔽,我們其實忽視了費德勒在08年前後兩個月時間裡,做了一件非常『特別』的事情,這就是和桑普拉斯的世紀之戰。
世紀之戰除了表演娛樂的外殼外,兩代球王相互切磋技藝纔對話的主題。在亞洲的三場表演賽中,費德勒拿到了首爾和吉隆坡的兩場勝利,但是在澳門站,費德勒在桑普拉斯精妙華麗的發上戰術下丟掉了07賽季的『第十場比賽』。那場比賽對費德勒的觸動和影響是巨大的,桑普拉斯妙到毫顛的發球給費德勒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而其攻擊性的打法也堅定了費德勒要傳承桑神衣缽的信念。
於是我們看到在澳網的比賽中,費德勒的發球技術提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比如在對陣蒂普薩勒維奇時隨心所欲的ACE。然而遺憾的是,羅傑疲憊的軀體讓他在移動和總體戰術搭配上備受限制,這也成為羅傑半決賽慘敗小德的導火線。費德勒在迪拜對陣穆雷的比賽中,費德勒的一發成功率依舊很高,但是在接發環節上,他的失誤卻高居不下。在穆雷的頑強防守面前,費德勒目前的身體狀態無法保證其流暢地打出制勝分,於是失利也就不難預計了。
應該說,費德勒關於穆雷的這一番言論,折射出了他對當今網球技戰術打法的反思。而現階段比賽的枯燥無味,也讓羅傑倍加回味和桑普拉斯的華麗對話。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能得到解決。在本月10日的紐約麥迪遜廣場花園球場,費德勒將同桑普拉斯進行世紀大戰的第四集,或許這場比賽會讓偉大的羅傑-費德勒徹底興奮起來。
(Je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