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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女足來歐洲采訪多次,但從未如此這般銘心刻骨!在萊茵河畔的弗賴堡,我平生第一次嗅到汽車彈射安全氣囊那種特殊的味道。
2月26日出報日,德國的清晨已是北京的下午,這時差像鞭子一樣催生著人的緊迫感。坐在駐德國同事李紹州的車上,感覺我們好像兩支陀螺,上午先去國家隊駐地采訪伊麗莎白,之後去看德國隊訓練,下午再去郊外小鎮看中國隊訓練……好不容易把稿子寫完傳回報社,我和老李卻再次鑽進汽車,目標是中國女足駐地酒店,因為領隊剛帶著一名門將同隊伍匯合,會發生什麼?
兒時的課本記憶中,萊茵河充滿詩情畫意,但那也許是夏季。26日夜,當我們的汽車行駛在萊茵河畔時,感受到的卻是陰冷與衰敗。而恰如起來的中雨,則把這種氣氛推到極致,車窗外的景致在雨汽的籠罩下變得昏暗混沌,通往中國女足駐地的道路也漸漸在視線中模糊。
突然,『砰』地一聲巨響!我的眼前鼓脹起一團白色,鼻腔中充斥著很嗆的味道,混雜著燒焦的氣味……後來纔知道,那是汽車安全氣囊彈出的味道!身旁的老李與我一般狼狽,但幸好我們都還能動——努力推開兩側車門,爬出車廂……當冰涼的雨水澆在身上,聽著橋下河水潺潺的流淌聲,我們纔感覺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我們遭遇車禍了,與一輛奔馳迎面撞上,情況十分嚴重!
老李的車已徹底報廢,車頭扭曲得完全變形,且只差10幾公分就碰觸上橋欄。不遠處那輛奔馳S320的前臉已經翹起。隨後,兩名警察、三名佩戴紅十字臂章的醫務人員迅速趕到現場,兩輛車上的人毫發無損,事故責任鑒定也不難確認:我們全責——雨夜闖紅燈。
我們幾乎用了一夜時間回憶著,後怕著,慶幸著。因為兩車相撞的精准度不亞於TMD導彈攔截,只有按著這種方式相撞纔能將人身危險降到最低。事故發生的路口就在橋邊,如果速度再快一些,我們的車肯定撞破橋欄飛入萊茵河中,水面距橋面有六七米高,後果不堪設想;如果速度稍慢一點,我們有可能躲過奔馳,但身後那列數十噸重的有軌電車不會放過我們;如果與奔馳相撞的部位不是右側車頭,而是副駕駛,那麼我和老李……載著我們回酒店驗證護照身份後,古板的德國警察也少有地多了一句嘴:『奇跡,你們真該感到幸運!』
凡遭遇過車禍的人,常常要在許多天之後纔敢重新摸起方向盤,那種心裡恐懼是人之本能。但次日(27日)中午,老李又重新坐到了駕駛座上,車是租來的,因為我們還需要繼續追蹤中國女足,完成采訪任務。當然,我也『勇敢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在歐寶汽車發動的瞬間,我和老李的手又握到了一起,那是戰友的感覺。
車禍陰影短時間內依然存在,但穿越生死線的經歷肯定會洗滌心靈,讓我懂得珍惜;女足姑娘的問候,給報社的慰藉,讓我在春寒料峭的德國感到溫暖。MSN上,駐巴黎同事趙威很正式地告訴我:『一定要感謝所有愛你的人,真的!』孫雯則說:『恭喜你,成了必有後福的記者。』
記者手記張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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