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元宵夜,窗外鞭炮聲聲,上網得知,國奧再吹集結號,陣中竟沒了當年的旗手式人物陳濤,不勝唏噓中,暗吟歐陽修之詞——『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花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當年是何年?當年只不過是3年前。
2005年,國奧尚叫國青,但陳濤還是陳濤。那一年初夏,在烏德勒支,他用華麗的盤帶晃暈了歐洲人,他在對手惱羞成怒的拉扯下倒地,他俏笑盼兮,然後一腳詭秘的任意球刺進對手的網窩。
而且他不是一個人,他只是那支隊伍的典型。他引領的那群年輕人告訴我們,原來中國人也可以這樣踢球——花哨的盤帶、令人眼花的配合、恣意汪洋的激情、場上場下的輕松隨意……
所以當時我就撰文向陳濤投降,沒料到3年的時間不到,他已經向慘淡的現實徹底投降,在被俱樂部三停之後,陳濤的足球生涯面臨死亡危機。
3年前,那支國青的主教練是一個叫克勞琛的老人,他幾乎是一個最沒被『神話』過的洋教頭,,可見他不擅長處理中國式的人際關系,但是他帶出來一支歷史上觀賞價值和實用價值結合最完美的中國球隊,即便如此,他還在教練席被一個叫董方卓的『曼聯球星』推了一個趔趄。
後來他被莫名卸掉教鞭,據說後來他又差點成了中國女足的顧問,再後來他從中國足球的視野中消失。我們再見他的時候已是2008年的1月了,在繼承了他一大筆遺產的杜伊帶著國奧去拜仁踢熱身賽的賽場邊,我們只聽到他發表了一句疑問,『兩年多了,怎麼這支隊伍一點進步都沒有?』
3年前,解說那屆世青賽的CCTV解說員叫黃健翔,過後他跟我說他是如此喜歡那支在荷蘭的青年隊,他在北京時間的深夜裡為這幫年輕人狂熱嘶吼,但一年後,他因為另一次狂熱嘶吼離開了CCTV,很多人因為他的離開不再看中國足球。現在,解說中國足球的是將每一場比賽都說得苦大仇深的劉建宏劉老師,他還善於在解說的時候,計算各種形勢下的出線形勢。
這幾天,東亞四強賽,我一邊聽著劉老師的解說,一邊接受中國隊對我視覺神經的折磨。事實上,這兩年,每當我接受這樣的折磨,我都會懷念陳濤那年在賽場邪邪的微笑,懷念那支在荷蘭輕舞飛揚的年輕隊伍。
從2005到2008,從克勞琛到杜伊,從黃健翔到劉建宏,從向陳濤投降到陳濤投降,光陰的故事,在中國式的敘事結構中,微妙地述說著命運的神不可測。
請您文明上網、理性發言並遵守相關規定,在註冊後發表評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