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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新聞網山西晚報
對於韓國,我一向缺少好感,其中多有體育的原由。
初識韓國體育,是看1986年漢城亞運會的電視轉播。那次賽會,東道主急欲稱霸亞洲體壇,為此甚至不惜付出道義上的代價,於是:跆拳道賽場,多國教練員、運動員靜坐示威,抗議裁判不公;位列當時羽球四大天王的印尼蘇吉亞托,屢遭司線陷害,最後憤而摔拍離場……這些鏡頭已永久定格於亞洲公平競技史。被視為東道主登頂最大攔路虎的中國代表團,更是受到格外關照。除了中韓交鋒時一再出現明顯傾向於後者的錯判,更有頻頻施加的場外乾擾。比如,按照賽會安排,多支中國運動隊的駐地遠離比賽場館,駐地和場館之間又必經交通擁堵的路段。很多中國選手上賽場前,須先在路途上疲於奔命,等到真正開始和對手較量,競技狀態可想而知。
這種情形下,競技水平原本明顯領先於韓國的中國,競賽成績一直與對手處於膠著狀態。直到賽會最後一天在田徑男子四乘一百米接力項目以微弱優勢率先撞線,中國纔以94金比93金贏得中韓獎牌榜之爭——是真正的險勝。
差不多就從那個時候起,我開始打量和揣摩我們的這個東北近鄰。至少在競技場上,它始終保持著與人爭鋒的勁頭,為了勝利常常可以不擇手段。有時我想,它對勝利的渴望和執著,或許是因為輸不起,或許是因為骨子裡的虛弱,就像一些看上去爭強好斗的孩子,其實內心遠比常人脆弱、自卑、敏感。埋藏於歷史深處的證據似乎也在支持著我的判斷。這群自稱大韓民族的人,他們的先祖曾長期臣服於華夏民族,到了近代又飽受日本入侵者的欺凌,真正獲得民族獨立和國家自主的時間還不長。積貧積弱受欺受辱愈久,謀求強盛的欲望就越發熱烈,一旦出現與人爭鋒、展現強勢的機會,必定拼殺到底,為壓倒對手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弱與強,對失敗的極度恐懼和對勝利的強烈渴求,或許就這樣交織於彼國國民心中,相反相成。
所以,看到中國人一次次在賽場上受挫於韓國對手,沮喪之餘也不免想到:那幫家伙比我們更輸不起,所以看起來纔那麼咄咄逼人。這,確實可以讓我稍感安慰。
但是,時間久了,這種自我安慰越來越像阿Q的精神勝利法。中國足球最近再負韓國,我們可以說那不過是一場比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還可以繼續追溯歷史深處的孱弱韓國以尋求心理平衡。但對手30年巋然屹立於中韓對抗的足球場上,我們30年無法撼動韓國足球的強勢地位,這是鐵的事實。悠悠歲月30載,不見男兒得勝還。沒有無緣無故的恆敗,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常勝。尋根溯源,30年來中韓足球的差距,不只在技術、戰術和身體方面,還在精神氣質層面。如前所述,韓國體育背後的歷史、文化、民族心理諸因素或許有那麼幾筆不甚明快的色調,它或許促使賽場內外的韓國人為求強勢而比他們的對手更加無所顧忌。但就是這些,連同其他種種,鑄成了韓國體育非同尋常的精神內核:鐵一樣的組織紀律性,鐵一樣的團隊精神,鐵一樣的意志力,強敵當前而咬緊牙關、堅持到底的韌勁兒,遭逢任何對手都步步緊逼,定將其吃掉的恨勁兒。不止一個韓國運動員如此,不止一支韓國運動隊如此,你不得不承認,這就是韓國體育的整體風貌,同時也是中國男足和其他多支中國運動隊遠遠不及韓國對手之處。這樣的差距使每一次『黑色三分鍾』成為必然,直至鑄就『30年不勝』的恥辱。
跳出體育圈,我們發現,同樣的氣質也為眾多韓國人所共有。當這樣的氣質內化為國民性格,這個國家就必將不可逆轉地走向強大。人口數不及中國多個省份的韓國,卻可以超越老牌強國日本,穩坐亞洲體育第二把交椅,且長期與中國抗衡。在經濟、政治、文化諸領域,韓國同樣成為整個世界都不能忽視的力量。看看我們身邊吧,從汽車到手機,從服裝到化妝品,從整容到豐胸,從影視劇到流行音樂,有多少韓國制造、韓國創造的印記已烙進你我的生活。
每每想到靖國神社前那群集體自斷手指的韓國人,我就為自己,為自己的某些同胞感到汗顏。這樣的對手,你可以不喜歡,卻不能不尊敬。
□本報觀察員喬宏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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