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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天地·MVP》特派
夜空
當UA431航班開始傾斜機翼降低高度時,飛機上的我非常擔心自己能否生還。
我坐在經濟艙的最後一排,所以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飛機盤旋、下降的整個過程,但是問題是,當飛機進入低空,開始顛簸的時候,我看到下面分明是一片無邊的黑暗。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裡閃過很多可怕的念頭:失控、迷航、迫降……
事實上,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或者說只是證明我對這座城市的規模有太樂觀的預計而已。飛機平穩地降落在機場,這個機場小而簡陋,離Downtown大概20英裡,機場周圍沒有富人區,沒有高速公路,甚至沒有燈光。
飛機坐得多了,對夜晚的城市會有一個大概的印象,從幾千米的夜空俯矙大城市,絢爛的燈火往往像一個附著巨大燈泡的蜘蛛網:城市的中心各種燈光混合在一起,成為一個炫目的、多彩的光團,而在城市的周圍,蜘蛛網一般的公路燈火通明,將城市團團包圍,然後放射線一般延伸至遠方。
但是,這些印象對新奧爾良統統失效,這個城市就像是黑絲絨布上的一捧珍珠,在一個近乎圓形的區域內,燈光明亮而均勻,看不到哪裡是中心,就像平鋪開的寶石星羅棋布地撒在路易斯安那州密西西比河畔的土地上。
而在這個星星點點的區域之外,就是一片徹底的漆黑,看不到有公路伸展向遠方,夜空中的新奧爾良像沙漠中一座神秘的城堡,與眾不同而令人好奇。
夜宿
機場的Taxi照例是美國特色的巨型SUV,從機場到酒店,大概需要20分鍾,在這20分鍾當中,新奧爾良的重建完成度在我心中不斷地降低,路邊是叢生的野草,野草叢中廢棄的房屋時隱時現,滄桑的木制電線杆上水浸的痕跡即使是在高速行駛的汽車上都依稀可見。雖然是機場通往Downtown的主乾道,但是路燈昏暗而且閃爍,有些地段的路燈甚至就是把一個大型聚光燈直接固定在電線杆上而已,夜風吹過,露在外面的電線搖曳不止。
惟一讓我感到心情舒暢的是這裡的空氣,17個小時前鼻腔還在對抗著寒冷、乾燥的北京空氣,一下子換成溫暖濕潤,夾雜著密西西比河和墨西哥灣暖意的空氣,甚至有一些幸福得無法承受的感覺。這裡是典型的亞熱帶海洋性氣候,如果一定要做一個形象的比喻的話,空氣的狀況和質量和廈門或者珠海很相似。
直到車程的最後兩分鍾,印象中的美國城市纔終於出現,摩天大樓、古老的歐式建築、灰色的水泥牆、閃爍的霓虹燈,這些景色並沒有讓從小受美國文化『毒害』的我感到驚訝,惟一令我驚訝的是,從進入Downtown到抵達酒店,時間是如此短,只有不足兩分鍾而已,而我明明記得,這個酒店是在Downtown的中心地帶啊。
酒店是一座1931年的老建築,設施古老,但是非常清潔,看不出任何遭受過災難的痕跡。據服務員講,這座酒店重建時,所有的家具都沒有更換,而是經過重新打磨油漆,煥然一新的同時並沒有破壞歷史的遺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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