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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參與了更多原本屬於費德勒與納達爾兩個人的表演
在過去的一周裡,『三分天下』『三國時代』恐怕是最時髦的網球詞匯。塞爾維亞小將德約科維奇打破大滿貫瓶頸,在墨爾本的強勢崛起使得專家和球迷一致認為:長達三年的費納爭霸(Rivalry)格局,終於衍化成三足鼎立的(Triangle)格局。
費納德三人團在積分榜上的強勢領跑,乃是專家們做出此番論斷的關鍵依據。在墨爾本強勢捧起諾曼-布魯克斯挑戰杯後,已經在NO.3位置上呆了近半年的德約科維奇積分已經攀昇到5165分,他不僅甩開世界排名第四的達維登科2440分,還將自己和『萬年老二』納達爾的積分差距縮小到815分,與連續209周世界排名第一的費德勒只相差1465分而已。也就是說,在ATP世界排名榜上,費德勒、納達爾、德約科維奇已經悄然和其它選手分裂出一個巨大的溝壑,而這種巨大的差距在短時間內看不到填平的跡象。
假如這種觀點是正確的話,也就意味著長達三年的費德勒VS納達爾爭霸(Rivalry)格局正慢慢蛻變成昨日歷史。現在的問題是,倘若這一幕真的發生,到底是球迷的幸運還是不幸?
在網球世界裡,偉大的對手(Rivalry)絕非濫用的詞匯,很多時候它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在上個世紀90年代,當桑普拉斯和阿加西進行34場生死決戰,其中16場發生在決賽時,人們纔將兩位球王稱為偉大的對手。歷史再往前回溯,80年代的貝克爾與埃德博格,橫跨70和80年代的麥肯羅與比約-博格,他們因為風格迥異、性格相斥以及長達數年的爭霸也被貼上偉大對手的標簽。至於那些只獲得一滿貫的歷史過客,那些相遇機會甚少,那些技術風格接近難以擦出火花的選手卻永遠無緣這一備受尊敬的稱謂。這也就是為什麼考瑞爾和張德培等人,雖然都同身在桑普拉斯時代,卻無法達到和阿加西相同地位的真實原因。
來到21世紀,我們曾希望羅迪克、薩芬、休伊特等人能和費德勒繼續偉大對手的『緣分』,然而隨著時間的行進,我們發現這種對抗日益演變成一場『不平等競爭』。11連敗的尷尬早已讓羅迪克對命運徹底死心,至於在傷病和低迷期中徘徊的薩芬、休伊特等人,雖然偶有驚艷表現,但更多時侯他們只是費德勒霸業的局外人,這兩位曾經的世界第一現在甚至都沒打進TOP10。
好在過去的三年裡,我們還有納達爾!當費德勒在網壇展現自己無與倫比的統治力時,只有這位左手持拍的西班牙海盜,固守紅土領域對抗全能的瑞士精靈;只有納達爾仍能保證單賽季中對陣費德勒的勝場優勢;也只有納達爾,在過去的三年中穩居世界第二的位置,一直保存著對費德勒霸權的『最後一絲威脅』。在過去的三年裡,費德勒和納達爾共交手14次,西班牙人以8勝6負戰績暫時領先。更為重要的是,在這14場對決中,有10次發生在決賽之中,其中包括4個大滿貫決賽和5個大師賽決賽。可以說,桑普拉斯VS阿加西式的『Rivalry關系』正在他們二人身上得到完美復制。
應該承認,納達爾的技術仍沒有達到費德勒的高度,他的發球、網前技術以及戰術組合都遠沒有瑞士球王的境界,這也是很多球迷不願將他和費德勒相提並論的原因。然而,納達爾強健的體魄,堅韌的戰斗意志以及日益提高的戰術素養,都讓他成為費德勒最忌憚之人。在過去的一年裡,費德勒已經不止一次重申自己的對手只是納達爾一人,在去年的上海大師杯半決賽擊敗對手後,他感慨地說:『對我來說,能夠擊敗世界二號選手總是很重要的,即使我們已經互相糾纏了相當長的時間,我們之間的對抗也一直在增多,尤其是在溫布爾登的決賽,那是一場非常接近的比賽,非常接近,比賽中Rafa展示了自己即使是在另一種場地也同樣是非常偉大的選手。因此,對我來說,能夠在硬地賽場擊敗他是個不錯的結果,尤其是我今天贏球的方式和過程,希望以後再和他打球時我都能夠有這樣的狀態,不過這並不容易。』在本次的澳網大賽,費德勒也曾說,對付所有的對手他都不需要做出戰術改變,唯有納達爾的左手上旋逼迫自己必須做出調整。
可惜的是,費德勒最終沒有迎來調整的機會,男單頭兩號選手在半決賽均以一場難以回首的慘敗告別墨爾本。新年的第一個大滿貫,三年來首度沒有費德勒和納達爾的身影。這是一次歷史的偶然還是一個顛覆的信號,或許我們只能等待時間來證明。新賽季初『費納爭霸』的氣氛三年第一次蕩然無存,這讓我們為之沈醉的Rivalry格局遭遇重大挑戰。多年來,男子網壇超強度的競爭性和無所不在的不確定性,已經讓Rivalry成為幾近滅絕的名詞,倘若費德勒和納達爾這樣的偉大組合真的面臨崩塌的危機,我們什麼時候纔能等到一個新的Rivalry格局出現呢?
(Je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