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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撰稿 林龍
人如其車
斯柯達的汽車理念聽起來和其他很多品牌並沒有太大區別。如果說一定要找到它的獨特氣質,『朴實』也許是最為貼切的。盡管在被大眾收購之後,斯柯達的質量已經達到一流水准,但依然難以躋身豪門之列。從這一角度而言,斯柯達選擇克洛斯作為代言人再合適不過了。克洛斯是世界一流射手,但因為他的低調、甚至不願意被稱為球星——《南德意志報》稱他為『反明星』,所以克洛斯也無法像巴拉克、克林斯曼那樣受到狂熱追捧。人如其車,克洛斯就是球場上的斯柯達。
克洛斯出生在波蘭,8歲纔隨父母遷至德國。像他這樣一個外鄉人,其成長過程的艱難可想而知。按照他的年齡,他本應該讀四年級,但因為當時他的德語僅局限於『是的』和『謝謝』兩個單詞,所以克洛斯被勒令退到二年級。『這是我到德國之後的第一次打擊。』這對克洛斯的一生都帶來影響,以至於他現在接受采訪時都惜字如金。盡管學校中受到歧視,但克洛斯很快就在足球場上找回了自信。他的父親是職業球員,母親是波蘭手球國家隊的,所以克洛斯的體育天賦幫助他成為了學校裡的明星。『我想,我的一生都會被低估。所以,我需要戰勝所有的質疑目光。我總是聽到:不,克洛斯做不到這一點。最後我總是取得了成功。』克洛斯這樣回憶自己的青少年時代。
足球給克洛斯帶來了快樂,但足球之路卻非一帆風順。20歲的時候,克洛斯依然在非常低級別的一個聯賽中效力,他甚至做好了以後當木匠的准備,而很多20歲的球員甚至都已經進入了國家隊,比如波多爾斯基和施威因斯泰格。一個偶然的機會,克洛斯進入了凱澤斯勞滕業餘隊,隨後得到雷哈格爾的青睞,這纔一步步走向了世界杯最佳射手的寶座。
正是青少年時期的艱辛讓克洛斯對『明星』有著本能的抵觸。除了球場上進球之後的空翻,克洛斯永遠都不張揚,就像他踢球的風格一樣。他從沒有緋聞,也很少在媒體上發表驚人言論。球場之外就是家庭,尤其是2005年喜獲一對雙胞胎之後。『給孩子換尿布,為什麼不?我很樂意。』克洛斯經常早上5點鍾起床給孩子們准備牛奶。在孩子熟睡之後,克洛斯有時候也會一個人到湖邊釣魚:『孤獨的感覺很好,而且聽著鳥叫聲,心靈會非常寧靜。』克洛斯就這樣把自己從公眾的視線分離開來。
當隊友們去迪斯科狂歡時,克洛斯在家裡照顧妻兒。所以很容易想象,當隊友們開法拉利、保時捷、悍馬、奔馳時,克洛斯卻只是開著一輛不起眼的斯柯達。這輛斯柯達甚至還引起過笑話。有一次克洛斯訓練結束之後打算開車回家,結果發現自己的車上貼了一張名片,上面還寫著這樣一句話:『如果想賣車,請打下面這個電話。』這位老兄肯定把克洛斯當成一普通球迷了。如果他知道是克洛斯,那他肯定會寫上這樣一句話:如果想買車,請打下面這個電話。
本特利為斯柯達讓路
德國是一個汽車王國,德國也是一個足球王國。所以,球星+靚車,這或許最能體現出『德國制造』的精神。但,正因為是王國,所以也就見多不怪,甚至連業餘隊的球員都能開著二手寶馬來參加訓練。
想要出彩就只能別出心裁,比如說開悍馬,如弗林斯;開游艇,如卡恩和巴拉克;或者開飛機,如德國隊主帥勒夫……克洛斯也很出彩,盡管他開的只是一輛普普通通的斯柯達,但依然很拉風,遠勝於那些開保時捷的毛頭小伙。
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纔是。不是對克洛斯不敬,但他的故事確實有那麼點意思。作為世界第一汽車王國,德國的好車實在是太多了,奔馳、寶馬、保時捷,甚至奧迪也只能算是公務用車。
相比之下,斯柯達實在是太普通了,盡管其質量也堪稱一流。放在其他大多數國家,斯柯達都是民族驕傲,但在德國,它就只能算是藍領。但也正因為斯柯達太寒酸了,克洛斯纔引起了德國各界的關泛關注。凡是有關克洛斯的人物專題,斯柯達是必提的一個話題。在『球星和愛車』的名氣排行榜上,克洛斯必能榮登榜首。
當然,克洛斯並非故意想以這種方式來吸引眼球。在他看來,開斯柯達和其他車並沒有太大區別:『汽車只是日用品而已。』因為他開斯柯達,所以斯柯達公司找到他,希望克洛斯能夠成為斯柯達的代言人。雙方一拍即合,從此克洛斯的形象就和斯柯達緊密聯系在了一起。在代言之前,克洛斯開的是斯柯達Superb 2.5 l TDI,現在他開的是斯柯達Octavia RS Combi TFSI 。這款車的最高時速可以達到238公裡,加速到100公裡/小時的耗時為7.5秒鍾。聽起來不錯,不是嗎?在2006年夏天,克洛斯又為斯柯達的Roomster型號拍了一部幽默的廣告片。
開斯柯達並不代表克洛斯買不起好車。有這樣一個笑話:等我有錢的時候買兩輛車,開一輛,閑置一輛。克洛斯當然很有錢,所以他也是開一輛,閑置一輛。但他顯然是太有錢了,因為閑置的那一輛是本特利,價值16萬歐元,自從買來之後就幾乎沒有開過,甚至座椅上的塑料布都還沒有揭下。
愛車打動『不來梅長老』
斯柯達公司選擇克洛斯作為代言人,效果究竟如何無從知曉,因為沒有具體的商業數據。但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他親自幫助斯柯達公司推銷出去了一輛汽車。盡管只有一輛,但卻比推銷出去1000輛更有說服力,因為買主是阿洛夫斯。
阿洛夫斯是不來梅俱樂部的體育主管。在德甲經理人圈子裡,他是可以和霍內斯相提並論的大腕。1999年,霍內斯曾被評為德國年度經理人,而阿洛夫斯在近五年來的表現則遠遠超過了霍內斯。可以預見的是,他將是下一個以足球俱樂部而榮膺年度經理人的第一熱門,而且據說他將很有可能接替霍內斯成為拜仁俱樂部的經理。阿洛夫斯最為人稱道的是他的精明,除了擁有一雙伯樂相馬的慧眼,阿洛夫斯還是一個經營的高手。他總能以最低的價格買進青睞的球員,然後又能讓球員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幾倍的昇值空間,從而讓俱樂部名利雙收。成功范例數不勝數,迭戈只花了不來梅600萬歐元,但現在身價超過2000萬歐元;引進克洛斯花了500萬歐元,賣給拜仁的價格則是1500萬歐元……
在阿洛夫斯的經營下,不來梅比起十年前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快他們就將加入到歐洲『豪門俱樂部』G14聯盟當中。而作為豪門的當家人,阿洛夫斯自然有著豪門般的規格。他的新年薪將高達120萬歐元,這超過了霍內斯,盡管與球星們還無法相比,但依然算得上德甲最富有的經理人了。這樣一位經理人,開怎樣的汽車都不過分。而且,德國的等級非常森嚴,什麼級別的官員開什麼級別的汽車都是很有講究的。像他這樣的人,奔馳恐怕是惟一的選擇。但阿洛夫斯在2007年卻買了一輛斯柯達,這在德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按照一家德國媒體的話來說,『斯柯達在它這個級別的汽車當中進口量排在第一位。』話語中透露出對斯柯達的輕視。『但阿洛夫斯卻買了斯柯達,為什麼?答案很簡單,是克洛斯向他推薦的。』阿洛夫斯選擇的是第二代Fabia,據悉,這款采用柴油發動機的斯柯達最打動阿洛夫斯的是它的環保,每公裡的二氧化碳排量僅為127克。
當科特布斯這樣經濟狀況一般的小球會的經理都開奔馳的時候,作為德甲第一經理人的阿洛夫斯卻選擇斯柯達,這無疑是給斯柯達做了一次最好的廣告,而最大的功臣非克洛斯莫屬。不過遺憾的是,克洛斯轉會去了拜仁之後,阿洛夫斯再也沒有開過這輛車。因為克洛斯的轉會,兩人之間的友情破裂了,斯柯達也不幸成了替罪羊。
克洛斯:汽車就該經濟實惠
克洛斯對汽車的要求和對自己的要求沒有太大區別:速度快,運動性能好,衝刺能力強。當然,有些細節方面也需要小小的奢侈一下,就像克洛斯在進球之後往往會來一個空翻顯擺一下。名氣?克洛斯自己並不想成為公眾的焦點,所以他也並不需要一輛回頭率高的靚車。就這樣,克洛斯選擇了斯柯達:『我是斯柯達的粉絲。』對於斯柯達,克洛斯是這樣評價的:『它能滿足我一切要求。』
能滿足類似要求的汽車有很多,為什麼選擇斯柯達?這與克洛斯的出身有一定關系。克洛斯是波蘭裔,他在8歲的時候纔遷到德國,而且在成名之後還經常回波蘭看望祖母。克洛斯忘不掉自己的波蘭背景,甚至他找的妻子也是波蘭裔。斯柯達出自同屬東歐的捷克,所以對克洛斯構成了獨特的吸引力,這也算滿足了克洛斯的『鄉情』。
除了運動性能,克洛斯最感興趣的就是汽車的內部空間夠不夠大。他的妻子希爾維亞在2005年1月份給他生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所以克洛斯希望汽車能夠裝得下用於雙胞胎的巨型嬰兒車,此外還需要給他的短毛獵犬留有足夠的空間。有時候,克洛斯還需要帶上一整套釣魚的工具——釣魚是他最大的業餘愛好。這樣一來,能被克洛斯看上的汽車也就不多了,那些摩登的靚車都只適用於沒有孩子的年輕情侶。此外,由於經常要從不來梅(現在是慕尼黑)回到凱澤斯勞滕附近的庫塞爾去看望父母,旅行途中,克洛斯總需要休息幾次,有時候甚至還要打個盹,而斯柯達恰好就能提供如此溫馨的服務。盡管克洛斯身高腿長,但他在斯柯達車裡依然能舒舒服服地躺著。難怪他會成為斯柯達的粉絲。
『當然,人們不應該對汽車有過高的評價。』盡管是斯柯達的代言人,但克洛斯其實也並不想為斯柯達做這樣那樣的宣傳,『對我而言,汽車只是日用品而已。』日用品以經濟實惠為原則,所以克洛斯選擇了斯柯達。就像德國媒體所說,他完全可以買得起保時捷,甚至可以買很多輛,『但我夢想擁有的不是多麼棒的一輛汽車,而是其他的。』克洛斯選擇斯柯達其實是有傳統的。成為職業球員之後,克洛斯用第一個月的薪水買了一輛二手的高爾夫,這同樣是屬於平民大眾的汽車。『我需要的只是一個代步工具。』
其實克洛斯對於汽車還是有夢想的。『我夢想能參加汽車拉力賽。』2004年夏天,他和六屆德國汽車拉力賽冠軍卡勒一起駕駛斯柯達汽車參加了一次小型拉力賽。盡管只是副駕駛,但也足以讓克洛斯興奮不已,『所有指示都需要在一秒鍾之內發出和完成,簡直太刺激了。』他的這個願望也讓斯柯達給滿足了。
克洛斯語錄
他們看重的是外界對他們的看法,而不是自己的競技水平。但他們在乎的卻不是外界對他們在球場上表現的看法,而是外界對他們衣食住行的看法。對他們而言,開斯柯達和奧迪以及那些我在訓練場上看到的各式名車是有著巨大區別的。纔剛剛22歲就開上了保時捷,等他們到了24歲之後又該怎麼辦?我是無法想象的。
——在一次接受《明鏡周刊》采訪的時候,克洛斯毫不客氣地給晚輩海爾梅斯提出批評。
海爾梅斯是波多爾斯基之後科隆俱樂部培養出的又一名年輕國腳。盡管只是效力德乙球隊,但海爾梅斯已經為自己添置了一部價值14萬歐元的白色保時捷。克洛斯顯然對年輕人這種只重享受,不重提高球技的做法非常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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