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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亞文從MSN上又發了一張兒子的照片給我,真是一個帥小伙。亞文說,快三歲了,就是不愛說話,『將來別像媽媽一樣嘴笨。』
時間過的真快,上屆奧運會亞文還在隊裡協助陳忠和管理中國女排,隊員們都親切地叫她『姐姐』,不帶姓、不帶名。只要有人喊:『姐姐』,大家都知道是在叫亞文。
一、
從做運動員到教練員直到如今做了排球運動管理中心的乾部,亞文都是不顯山不露水不願張揚的性格。球打到28歲,有些跳不太起來了,只能靠打打吊吊來得分了,可郎平還是不願意從主力陣容中把她拿下來。因為她是場上所有隊員的主心骨,只要她在,關鍵時刻她一、兩句提醒的話,就能穩住陣腳。即使是她得了嚴重的肝炎,郎平也請求排管中心盡最大的力量、找最好的醫院、提供最好的條件,為她醫治、康復。亞文也奇跡般地復原並上場比賽。
亞文沒有當年郎平那種『一錘定音』的實力,只有二號位背飛這『一招鮮』。打到後期。別看她扣出的球不重,或吊個攔網手後的『空心』球,來不及了就抹一個『打手出界』,可每場比賽下來算總賬,她都不少得分。亞文技術最過硬的是攔網,無論是體力充沛時的高壓攔網,還是進入老將行列時的移動攔網,她都能把握好起跳時間和攔網手法,取得比別人好的效果。
總之,在賽場,亞文是那種不起眼,很實惠的核心隊員。
二、
亞文留在隊裡做教練,也是做些默默無聞的實際工作。她主要負責技術統計和隊員思想工作。
雖然,我跟隊的時間不多,都屬『蜻蜓點水』似的采訪,但每次提出采訪亞文,她都會笑笑說:『您還是采訪陳指導吧!』總是讓我碰個軟釘子。我了解她的個性,也就不再為難她。
每次到她的房間,都有運動員在那裡。亞文似乎很少『正式』找她們談話,但說笑中思想工作已經落到了實處。我是從運動隊裡出來的人,十分了解亞文的良苦用心和工作方法。
2003年中國女排奪得世界杯賽冠軍,亞文偷偷地躲起來哭了。奪冠時刻不少隊員都哭得很厲害,我是跟進運動員休息室的唯一的『外人』,看到姑娘們喜極而涕,我的鼻子也酸酸的,心情也無比激動。但我當時的任務是觀察,要寫稿,所以顧不上個人的情感流露。看到不少人擁抱著亞文姐大哭起來,亞文卻很鎮定,提醒大家閉幕式時的注意事項。後來聽說她哭得很厲害,我想,她肯定是等隊員們都參加閉幕式時,一個人躲起來痛痛快快地流了一頓眼淚。因為姑娘們實現了她在賽場上未能實現的夢想。
不論什麼時候,亞文都表現得十分冷靜、理智。
三、
2003年世界杯賽後,我收到了亞文結婚的請柬,婚禮在北京天倫王朝飯店舉行。到了現場,我纔發現,我是唯一的記者,而亞文請我是以排球界老朋友的身份,而不是記者。她說,不用報道。
後來,我在《中國排球》雜志上寫了一篇很短的文章,都是那天的所見所聞,因為,亞文夫婦都不肯接受我的采訪。
婚禮很隆重,亞文事後對我說,因為丈夫在部隊,部隊首長認為迎娶中國女排的一員進家門是件大事,一定要辦一下,就出面操辦了。其實他們並不想辦這麼大的。亞文對終身大事仍然如此低調。
結婚、生子後,亞文到排球運動管理中心訓練部上班了,每天忙碌,仍不言不語。就拿去年來說吧,率中國少年女排赴墨西哥參加世界少年錦標賽,奪得冠軍;送馮坤、趙蕊蕊到美國手術,照顧她們的生活,然後又赴美把她們接回來。平時她負責全國聯賽運動員的注冊工作,每年的青年、少年隊組隊和訓練任務。
兒子兩歲多,身高達到了1.10米,都是父母大包大攬地給帶著,亞文回到家只是當個吉祥物與兒子快樂的玩玩。記得半歲的時候亞文帶他去看全國聯賽,小家伙看比賽興致很高,只是觀眾一鼓掌他就害怕了。『膽小、內向。』亞文說姥姥不同意她對兒子的評價,因為只剩老人和他在家時可淘氣了。亞文也同意,說帶他去超市,見到喜歡的東西就往購物車裡放,你跟著他往外拿都累死了。最有意思的是爸爸看報,他也坐在旁邊,拿起一張報就『讀』起來,就連拿倒了也不知道。
春節過後,亞文就要到奧組委排球團隊行政處去上班了,她的身份也從過去的參賽改為辦賽了,為准備北京奧運會和完成奧運會任務,她肯定會更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