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附圖
應當承認,『獻』在棋例中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比賽裡的某些糾紛,就是因它而起。早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即已發現它的身影,在烽火連天的戰場上晃來晃去。由於『獻』和『捉』在外形上酷似孿生同胞,因而給大家增添了不少辨認的難度。不單對其接觸不多的外來人士一時搞不清楚孰兄孰弟,就連從事象棋裁判活動多年,和它們有『通家之好』的一些父輩友人,也有時在倉促之中看走了眼,指鹿為馬,事後自感冒失,啞然失笑。多年以來,棋界從未放松對其真實身份的認證,但一直處於摸索前進的狀態,近20多年來方纔取得較大收獲。除了從外觀上尋找『獻』的特征之外,還著重從內涵方面,捕捉屬於『獻』的獨具本性。說老實話,時至今日,不光中規與亞規在『獻』的分辨與處理上,有所差異;單在國內,對於『獻』的定義,也並未達到完全一致的認同。您說難不難?
為此,筆者建議,大家塌下心來,我們利用一段時間,集中對『獻』進行一次手術,開刀解剖,弄清它的內部結構,以及因之派生的連帶作用,以便對癥下藥。當然,最有效的手術刀,仍是理論聯系實際。通過對一些實例的分析對比,掌握規律,昇華到理論高度,使廣大裁迷朋友既能明白來龍去脈,也會增強判斷能力。筆者願在這一方面,為各位做好服務。需要大家配合的是,請多准備一些耐心和毅力,相信不難做到。
事情還要從頭說起:話說1934年秋季,香港中南體育會在先施公司天臺,舉辦了歷史上首屆『省港澳象棋公開賽』。本次比賽為個人賽,報名人數甚多,分初賽、決賽兩個階段進行。經過二十餘場篩選,周德裕等8人獲得決賽權。最後,周德裕、馮敬如技高一籌,分獲冠亞軍。鄧鐵如、李武尚並列季軍。因是對手之間四局決高下,結果應是比較准確的。
於此期間,弈出了三局與棋例有關的『待判局面』。內有兩局包含了『獻』的色調,是我們『獻』科醫生動手術的適宜對象。另一局與『兌』有關,轉給相應科室。以後擇日開刀處置。(筆者按:從重要性著眼,這三則棋例素材,不獨留下了珍貴史料,也給後世對此類案例的判斷,帶來深遠的影響)。單表並列第三名的李武尚與鄧鐵如之戰。前三局兩人各勝一局平一局。第四局都想贏棋,可又不能輸。下到第82回合時,(如圖)雙方各剩車雙炮。鄧方雖多一卒,但士殘象散,陣形凌亂,勢難久戰,不免動了求和之念。以下著法是紅車五進一,黑車7退1,車五退一,車7進1……雙方循環不已,觀眾議論紛紛。棋證暫作觀望,紅黑兩方各執一詞:紅方說:『我的車躲前躲後,你的車追來追去,違反了「捉一不捉二」之例。』黑方辯稱:『我是把車白送給你吃,你不領情也就罷了,怎麼還怪起我來,真是好人難做!』紅方非常委屈地說:『我能吃你的車嗎?你一炮就把我悶回去了。』黑方理直氣壯地說:『那你怪誰呀?你的車不能動是你自己走成這樣的,賴得著別人嗎?』……(筆者按:這些對白,都是後人分析出來的潛臺詞,對局者當時並沒有引起爭論。不過此等測度之言,絕對都是雙方的心裡話)。
當時根本沒有,因受時代局限也不可能有完整明確的棋例規定。甚至連『獻』的名詞,也是若乾年之後纔出現的。那時頂多看成是『送吃』,不會考慮到和『捉』有什麼瓜葛。所以當場棋證若是最終按照『一方送吃,一方不受,不變作和』來裁決,並不令人感到意外。
餘事尚多,下期再續。(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