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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嶄新的辦公室裡,張貴來完成了從足球教練到足協官員的轉型,接下了天津足球這個『大攤子』。攝影記者王建一
[張貴來小資料]
1954年9月2日出生,1972年-1985年作為天津男足隊員,參加第三屆、第四屆、第五屆全運會,並在第五屆全運會中獲得第三名。
1985-1986年執教天津青年隊;
1987-1988年任韓家墅訓練基地副主任;
1989-1992年執教天津男足一隊(助理教練);
1993-1995年執教天津男足預備隊;
1996-1997年執教天津萬科男足,成功衝上甲B;
1998-2002年執教泰達預備隊;
2003年任泰達俱樂部副總經理;
2004年任天津足協女子部部長;
005-2007年執教天津女足;
2008年至今任天津足球管理中心黨委書記兼主任。
[引子]
我曾經在天津匯森女足基地多次采訪過張貴來,那個時候他還是天津女足的教練組組長。而此次采訪的地點約在了天津足球管理中心,張貴來的辦公室裡。我走進足管中心大樓時,正撞上張貴來從女子部急急忙忙地走出來。他告訴我,因為要處理隊員冬訓的報名事宜,恐怕要延遲一會兒纔能接受我的采訪。於是,我坐在一邊安靜地等待,看著張指在幾個辦公室之間進出忙碌著。大約半小時後,他終於做好手頭的工作,把我領進了那間我們彼此都不熟悉的主任辦公室,聊起了他和足球之間的故事。本組撰文本報記者王津
因為在家中排行第三,很多足球圈內人都稱他為『三哥』;而多年的執教經歷,讓他的弟子和年齡一樣逐年遞增,愛徒們喜歡調侃地叫他『老頭』。經歷了人生50多個春秋,張貴來始終和足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俗話說『不成魔不成活』。張貴來一直追求的足球夢想,終於在天津女足的土壤中綻放,3年的時間,他讓天津女足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雙冠王,在鮮花和喝彩迎面撲來的時候,張貴來卻選擇了離開,就職於天津足球管理中心,任黨委書記兼主任。有人說,這是他的華麗轉身;也有人說,這叫激流勇退、見好就收,而在張貴來心裡,他只是為了完成兩個多年來未了的心願。
[走上新崗位]
第一天上班,忙碌中的張貴來錯過了午飯的時間,感覺到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1點半了,這個時間段,張貴來以前在天津女足執教的時候,訓練纔剛剛結束。
早在兩個多月前,天津市體育局就對市足球管理中心的主要崗位進行了重新任命,原副主任張貴來開始擔任足管中心黨委書記兼主任的職務。這項任命出臺後,考慮到張貴來正在帶領天津女足備戰女足錦標賽和女超聯賽兩項大賽,因此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市足球管理中心的日常工作都由副主任王學智代理,隨著天津女足結束了今年的所有賽事,張貴來纔正式和球隊說再見,步入新的崗位。
准確地說,張貴來報到的時間是2008年1月14日的早晨,踏入足協第一步時,張貴來感覺有些不適應。時隔三年,張貴來再次回到以前工作的環境,他並不覺得自己是這裡的管理者。『我還需要時間適應。』看著已經被重新裝修過的新房間,張貴來有點懷念以前的女子部辦公室。推開新辦公室的房門,一縷陽光直射在房間正中,照在張貴來的辦公桌上;房間的左側是一面非常有意義的獎杯牆,記載著天津足球這些年的風雨歷程。張貴來說:『這是前輩們努力的結果,如今的天津足球已經有了質的發展,希望這裡的獎杯越多越好。』第一天上班,忙碌中的張貴來錯過了吃午飯的時間,感覺到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1點半了,而足協中午用餐的時間是11點半到12點半。這個時間段,張貴來以前在天津女足執教的時候,訓練纔剛剛結束。
不僅是時間變化了,在工作內容上,張貴來也不再只是管理一支球隊,如何將天津足球整體搞上去成為了工作的重點。張貴來曾經以為,到足球管理中心工作可以緩解自己執教女足3年來承受的重大壓力,但是到了新環境後纔發現,情況完全不一樣。新的工作讓張貴來再一次回到了壓力中,『眼下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對管理中心內部人員進行調整並定下編制,增強內部人員素質,此外還要重新樹立良好的外部形象,這和球隊的管理有著相通的地方。天津女足之所以能有今天這樣的成績,也源於體育局和俱樂部管理模式的先進。』張貴來話裡話外總是會說到天津女足,『我不會刻意回避女足的話題,也不會忘記自己是足球管理中心的領導,是3年的女足執教經歷讓我更有信心把天津足球的整體水平提高一個臺階,我要把在球隊中積累的經驗帶到現在的工作中去。』
[圓夢津女足]
張貴來說,他十分珍惜自己做過的每一件有意義的事,在他的書包裡,有一個黑色的小本子,上面記載了他20年以來所有值得記住的日子,幾乎都與足球有關。
『這些成績的取得真的不是我個人的功勞,我要首先感謝市體育局和俱樂部給我創造了如此寬松、優越的環境,更要感謝隊員們在關鍵時刻咬牙堅持、奮勇拼搏的勁頭,天津女足能夠取得今天的成績,是俱樂部長久以來提倡的堅持不懈、孜孜追求、勇攀高峰的精神體現,這3年是我人生中最難忘記的3年,可以說我們共同見證了天津女足從弱小走向強大,有了市體育局的大力支持,再加上匯森俱樂部強大的後盾,以及這些可愛的隊員們,獲得冠軍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在成績面前,張貴來顯得非常低調。
自從2005年接手天津女足以來,在張貴來的作息時間表中,假期基本上是零的概念。通過這樣的努力,張貴來帶領天津女足,獲得了2005年全運會第九名、女超聯賽亞軍、錦標賽第四名。2006年,天津女足再上一個臺階,一舉囊括了女超聯賽、錦標賽、足協杯3項亞軍,但這樣的成績顯然讓張貴來有些遺憾。就在那時候,天津足協已經找到張貴來,希望他能回到足協工作。不過,為了球隊也為了圓自己的夢想,張貴來堅持著做運動員時的信念,『不拿冠軍不罷休』!2007年,是天津女足的豐收之年,也是張貴來的豐收之年,足協杯冠軍、女超聯賽冠軍、錦標賽第五的成績,讓天津女足成為了天津市各大體育運動隊中的又一支冠軍球隊。
奪得女超聯賽冠軍的那一刻,鮮花和喝彩淹沒了周圍所有的聲音,但張貴來腦子裡浮現的是他剛剛執教時的場景。時間回到2002年,那時候還在天津泰達預備隊執教的張貴來並不是太受人關注,2003年榮昇天津泰達俱樂部的副總經理,這是張貴來第一次從教練身份轉型到管理層。但那段記憶,被張貴來形容為人生中的一個低谷,『那時候男足的大環境並不是很好,不讓我執教球隊,我有些想不通,就有了隱退的想法。』
由於那個時候張貴來還在天津足協女子部、青少部工作,於是,他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女足中,2005年,張貴來順利接手天津女足,從管理層再次深入到球隊,這次轉型成為了張貴來人生中的又一起點。直到現在,他還能非常清楚地回憶起自己接手天津女足的具體時間,『我是2005年3月3日星期四上午接到俱樂部通知的,3月4日我就帶著希望,與球隊一起去了北京,乘坐上午9點40分的航班到日本進行海外拉練。』從那一刻起,天津女足的命運就開始與張貴來息息相關。
張貴來說,他十分珍惜自己做過的每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在他的書包裡,有一個黑色的小本子,上面記載了他20年以來所有值得記住的日子,幾乎每一個日子都與足球有關。沒事的時候,他喜歡翻開看看過去的一切,覺得很欣慰。張貴來強調,這個本子就要被永久地保存起來了,因為在他執教女足的3年生涯中,記載的事情佔據了半個本子,而最後一頁就停留在天津女足獲得女超聯賽冠軍的那天。雖然換了新本子,但張貴來說,他仍然會把新本子的第一頁寫滿與天津女足一起獲得的所有獎項。
[實現倆心願]
這麼多年了,我心裡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在將來建立一個機構,讓所有當年一起奮斗的隊友和教練建立更好的聯系,這是一種追憶,也是一種感情寄托。
上世紀八十年代,天津足球迎來了第二個巔峰,這一代的球員如今已經年過五旬了,盡管時隔將近30年,但回憶起當年纏著繃帶、打著封閉上場比賽的場景,這些球員的表情中都流露出痛苦。說到打封閉,最有感觸的還是張貴來,1977年,張貴來作為隊員代表天津在越南比賽的時候,打完兩針封閉後就上場了;1979年,天津隊在重慶跟廣東隊交手,盡管張貴來腳踝有傷,但主教練還是安排他打著封閉上場拼命。
那場比賽進行到第15分鍾時,張貴來在下底傳中時被後衛鏟倒,中場休息時,他感覺球靴裡面濕濕的,便脫下鞋晾一晾。當他讓鞋面朝下的時候,竟然發現順著鞋坑流出的全是血,即便這樣,張貴來依然二話沒說,找隊醫要了繃帶繼續登場。『不疼是假的,只是當時覺得隊裡傷員比較多,自己還能咬牙堅持,就挺過來了。那時候的隊員沒有太多的想法,腦子裡想的就是要戰勝對手。教練這麼相信我,我沒有理由退縮。』
當年的往事勾起了張貴來心中的夙願,『這麼多年了,我心裡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在將來建立一個機構,讓所有當年一起奮斗的隊友和教練建立更好的聯系,這是一種追憶,也是一種感情寄托,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人的年齡越來越大了,能找到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就是這份念舊的感情,讓張貴來在此次上任後做出了要完成兩個心願的決定。他說他最牽掛的是『一老一小』,『老』是指天津足球的老一輩運動員,他們如今已經年過半百,他們今天的身體和生活狀況是張貴來不能忽略的,在他的腦海中,做人不能忘本。『小』是指基層女足的運動員,張貴來是從運動員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他最清楚隊員們的生活環境,尤其是帶女足3年的經歷,讓他感受到了姑娘們的困境以及退役後走向社會的艱難。在受到電視臺的一個愛心互助節目的啟發後,張貴來正在尋找一種方式來籌集資金,把愛足球的天津人的力量聚集起來,為那些曾經代表天津出戰以及做出貢獻的老前輩和孩子們謀些福利,張貴來說:『當他們有困難的時候,不應只是一個人面對,天津的足球人是一個集體。』
在執教的巔峰期選擇離開球隊,這是張貴來的一次華麗轉身。就像當初答應匯森俱樂部在最困難的時候接手天津女足一樣,如今回到了足球管理中心接下天津足球這個大攤子,張貴來要做的就是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足球人,張貴來希望的是天津足球的所有隊伍都能走向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