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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是美國老百姓最重要的業餘生活之一。要向老百姓拜票,對體育就不能不談。然而,要談體育,從來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體育背後是政治。我們不能拿體育太當真。---薛湧
美國總統預選開始,體育又隨著政治被推到前臺。在許多電視辯論中,最後主持人會幽默地這樣問:『克林頓參議員,這是今晚最後一個問題,也是你必須回答的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你最喜歡的棒球隊是哪一個?』體育是美國老百姓最重要的業餘生活之一。要向老百姓拜票,對體育就不能不談。
然而,要談體育,從來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體育背後是政治。最典型的是民主黨的政治新星奧巴馬。他是第一位有真實機會入主白宮的黑人政治家。他最拿手的體育,大概是籃球了。籃球對他的成長非常重要。不過,他在競選時,盡可能回避提打籃球的事情。按說,籃球是美國最流行的項目之一,談籃球有助於提高自己的人氣。奧巴馬為什麼不談?因為籃球是黑人的天下。他又有著黑膚色。談籃球,將使自己變得更黑。而他和過去的黑人政治家不同,一開始的支持者並不是黑人。他希望自己的膚色能中性化。他的一個政治魅力在於:他是黑人,卻沒有黑人那種憤怒,非常陽光。因而在白人青年選民中格外人氣。再看他創造歷史的艾奧瓦州,有95%的人口是白人,歷史上從來沒有選過黑人充任任何職務。他則在那裡擊敗了所有白人候選人。第二站新罕布什爾州,白人也在90%以上。在這樣的州『耍黑』,自然不是地方。怪不得老一代黑人政治家如傑西·傑克遜等,批評他作派『太白』。如今,他正進軍南卡羅萊納。那裡的民主黨選民有一半是黑人,可能成為他重要的支持者。當了南方,他若展示些籃球的技巧,大概也不會令人例外。
另外,他還很喜歡高爾夫。別忘了,人家是哈佛法學院出身,屬於上流社會,況且高爾夫在美國很普及,平民百姓也能玩兒。但是,他卻一直對公眾掩飾自己的高爾夫愛好。因為這項運動還是太貴族了。民選政治家不能離老百姓的日子太遠。露出高爾夫來,怕和選民之間豎立心理隔膜。這和中國各階層拿高爾夫炫耀的現實,實在是個深刻的對比。
另外一個異軍突起的明星,則是贏得艾奧瓦共和黨預選的哈克比。此公幾個月前還不為人知,一度連競選汽車的油錢也快籌不到了。但是,卻在一夜之間贏了初戰,成為共和黨內強有力的競爭者。他是牧師出身,當過阿肯色州州長,人稱是共和黨中的克林頓,因為後者是他在阿肯色的前任。另外,這兩人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喜歡長跑。不過哈克比的故事則比克林頓壯烈多了。他曾被診斷為二級肥胖,於是立志減肥,成功地跑完了四個馬拉松,減掉110磅,幾乎是一個人的分量。他的人氣,是因為他作為前牧師在福音派基督徒中有號召力,競選如講道。這派人特別相信人可以脫胎換骨,成為『再生基督徒』。布什從一個醉鬼到中年浪子回頭,最後成了總統,就是這麼一個典型。哈克比減掉110磅,自然也是脫胎換骨般的『再生』,很能加強他的號召力。所以,他在跑步機上鍛煉的照片也登在很多媒體上。
女人也許另當別論。畢竟過去沒有重量級的女人參加過總統大選。不過,希拉裡不僅在電視辯論中被問及體育,在和選民聊天時也被問到。在這方面,她並不逞能。人家問她是否跑步,她說她大概是天下跑得最慢的。她參加過一次萬米,跑了幾步就跑不動了,結果只好走。這裡沒有任何優勝策略,卻很家常,和選民拉近了距離。
當然,這次大選還有一位管理過體育的。那就是曾經把被丑聞困擾的鹽湖城奧運會起死回生的前麻薩諸塞州州長羅姆尼。他本來在艾奧瓦和新罕布什爾州投入最多,也一直在民調中領先,志在必得,沒想到卻在兩地分別輸給哈克比和麥凱恩,很是尷尬。於是,體育可以給他解圍。他面對支持者說:我得了兩塊銀牌,一塊金牌(他贏了不重要的懷俄明州)。聽起來似乎還不賴。
可惜,我們不能拿體育太當真。美國總統中體育上最有可吹的,大概是前總統福特,進過大學橄欖球全美明星隊,還被選為全美冠軍密西歇大學隊的最有價值的運動員。但是,他也許是歷史上最無能的總統之一,最後被卡特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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