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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年,第一次,姚明有機會將自己的性格,不加任何修飾地灌輸給火箭。
這還不是完全屬於他的球隊,至少名義上是如此。無聲無息的麥蒂,任何時刻都可能無聲無息地復出,賽後再無比自然地鑽進媒體的包圍。一個缺少成績佐證的『聯盟第一中鋒』,應該要比兩屆『得分王』遜色;一位黃皮膚、黑眼睛的中國人,終歸要比一位原裝正版的『美國制造』明星失色,這就是美國人的邏輯,四年前如此,四年後依舊。
今年還是有不同。范甘迪很喜歡姚明,還放話『姚麥都是領袖』,可是蹣跚到後來,他愈發讓自己無法不依賴麥蒂。阿德爾曼從不強調誰是領袖,他眼裡的麥蒂也許是黑貓、姚明也許是白貓,只盼著兩個是爭先恐後捉老鼠的好貓。從走勢來說,這已經是一個稍微傾斜向姚明的信號,更微妙的一點,則是姚明這個賽季再沒有出現傷病、麥蒂卻隔三岔五躺上病床。
更『硬』一點兒,更『狠』一點兒,姚明就這樣一點一滴地聚集起主動。麥蒂最近缺席的7場比賽裡,火箭5勝2負早已『超收』得無邊無沿,麥蒂隱身換來的是阿爾斯通、海德的齊齊爆發,更為了得的是,跟以往缺少了麥蒂苦捱時日有所不同,這一次『姚老大』引領著一乾隊友,進退之間有模有樣,每個人臉上還都掛著樂!
以德服人,有些東西就變得如此簡單。聯想到不久之前,還有人念叨麥蒂身後跟著阿爾斯通、韋爾斯們,姚明則為了弗朗西斯的境遇疾呼不已,眼前的這副情景就有些不可思議。姚明自己有話,外籍球員試圖成為一支NBA球隊的領袖,首先需要時間來證明,其次還得讓自己不那麼『紳士』。這話要琢磨,其實還是有些『紳士』,姚明以前提都不提的東西,現在至少是開誠布公地提及,不表態而已,也是因為自己的行動早在眾人眼裡。
該不該成為一支球隊的領袖,這個命題對姚明而言基本不成立。能不能成為火箭隊的領袖,則還是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謎題。姚明過去幾年裡比麥蒂更低調,一方面跟他的性格有關,另一方面又跟他的特點有關,當謙虛謹慎成為美德之時,略少殺氣也就成為掣肘。換句話說,姚明從眼下開始的未來若乾年裡,是應該也能夠高調示人的,因為他正行走在職業生涯的黃金期,還因為他比麥蒂更多一份動力。
論技術數據、論戰術角色甚至論號召力,姚明擔當火箭『老大』眼看都是順理成章的。麥蒂養傷休戰,當中必定是有躲過惡戰考慮的,可是姚明斗完霍華德斗海伍德,斗完海伍德還要斗科裡、傑弗森,再講究江湖義氣的阿爾斯通們也會記在心裡,他們一邊感染著姚明的無畏,一邊感染著姚明的無私,麥蒂有可能讓他們習慣性地成為旁觀者,姚明卻有可能讓他們成為貢獻者。他們給姚明減壓,等於也是給自己減壓,哪個職業教練的完美戰術構想裡,不是手中先捏著一位超級中鋒?
別怕姚明有缺點,或者說姚明別怕自己有缺點,這年頭當老大的有誰是完美無缺?艾弗森太獨,奧尼爾已老,即便是公認最像老大的老大科比,也再抹不去他在隊友面前的哭哭啼啼。姚明的缺點在哪裡?他可能跟隊友談笑間還會閃爍東方思維,他可能比賽最後關頭難免失誤,這一切又都無法阻止他成為隊友背靠的大樹,海德只不過不曾讓『謝謝』兩字飛出口而已。
麥蒂回來怎麼辦?似乎,這應該是阿德爾曼考慮的問題。
(孟曉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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