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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1日趕到長春,很冷,但未落雪。
2007-2008賽季即將開始前,吉林東北虎俱樂部因新資金的注入而再次易幟,『虎王』孫軍被迫離開,他的團隊也土崩瓦解。東北虎前任總經理張愛軍再次拍馬上陣,這引起了吉林籃球的大地震。先是東北虎戰績大滑坡,截至目前,球隊少賽一場,以6勝18負戰績列倒數第四,虎威不再。期間,吉林媒體曾反戈一擊,拋出篇篇文章,筆鋒直指現任俱樂部的管理層,一時間,東北虎陣中軍心不穩、大批球迷憤而離去,吉林隊提前進入嚴冬。這個時候,更多的聲音在呼喚孫軍。
孫軍在哪?現在是何狀態?他對目前的局面如何評價?全國各地很多媒體都在聯系孫軍,無果。在尋找虎王蹤跡之前,我也試著撥打孫軍的電話,沒人接聽。最後,通過多層關系,輾轉請孫軍夫婦在吉林電視臺的一位朋友幫忙聯系,『虎王』終於答應接受采訪,『自從離開吉林隊之後,這是我第一次接受媒體的采訪。』他說。
21日晚上,正趕上吉林主場迎戰八一。當年,長春主場之火爆,令所有前去造訪的人驚嘆。2003年,吉林隊主場迎戰八一,手持球票的球迷進不了球館,沒得到球票的球迷也想進館,結果,體育館的正大門被洶湧的球迷衝塌,一些老球迷回想起那陣勢,仍然唏噓不已。那時候,長春體育館的正中央懸掛著一面大旗,上面是一只張著大口的虎頭,令人望而生畏。而這個虎頭,就是孫軍的象征。在很長一段日子裡,孫軍就是吉林隊的靈魂。
再次走進長春體育館,已經尋不到孫軍的影子。那面大旗早就被撤掉了,過去懸掛在吉林眾球員正中間的孫軍的大幅照片也已撤掉。長春體育館再不是當初的魔鬼主場,。球迷們的熱情也隨著寒冷的天氣漸漸冷卻。和八一隊的比賽當天,球館仍有大片空座,但這已是本賽季最好一次。周日戰福建,球館的上座率不到60%,大多數人是衝著『戰神』而來,吉林再輸。賽後,一位老球迷無奈地搖著頭,老人問我:『孫軍不該走啊,你知道他啥時候回來?』
22日的中午,按照約定,我接到了孫軍的電話:『來吧。』在一間窄小的咖啡廳裡,暖和得很,克萊德曼的鋼琴曲在空氣中緩緩流淌,面前是一杯清香的鐵觀音,茶香繚繞。而我面前坐著的是久違了的孫軍,氣色不錯。寬大的身軀縮在沙發裡,伸伸腿都很費勁。在這裡,我們聊了一個多小時,孫軍用他濃重的東北口音講述著近期來發生的事。他對自己去留問題的回答留下了一個『活口』:可能走,可能留。
這一天,長春開始下雪,開始是星星點點,接著狀若鵝毛,雪落無聲。很快,天地之間一片蒼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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