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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岩
2002年5月的一天,巴塞羅那帕拉斯酒店大堂,世界杯與中國隊分在同一組的巴西隊在這裡集中。由於羅納爾多、裡瓦爾多和當時還不是特別出名的羅納爾迪尼奧的存在,酒店被如雲的記者圍困。下午17時左右,3名巴西球員信步酒店大堂,沒有任何人上前打擾,大多數記者都在另一頭圍著埃莫森。
筆者和巴塞羅那電臺的一名記者與這3名根本上不了版面的巴西球員東拉西扯起來,其中有一名純白人球員,在黑人較多的巴西隊中就像一個地地道道的點綴品。記得記者當時直問他叫什麼名字,這位堂堂巴西國家隊球員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而且十分斯文地回答:『我叫裡卡多,叫我裡基好了。』
兩天後,巴西隊移師葡萄牙,我在與時任主帥斯科拉裡的一次交流中纔得知,這位白人球員就是卡卡,是裡瓦爾多的替補。接下來的世界杯,卡卡沒有多少亮點,大力神杯完全屬於羅納爾多、羅納爾迪尼奧等人,但是,他畢竟開始了替代裡瓦爾多的時代。之後,佩雷拉讓他擔起了主角,卡卡變得重要,每一個酒店大堂不會再讓卡卡隨意行走。
2004年春,我終於將卡卡堵在了兩年前巴塞羅那的同一家酒店,第一次正式采訪卡卡。已經成名卻沒有成功的卡卡沒有了2002年的羞澀,但依然謙遜無比。交談中我深深感到,在那個屬於小羅的時代中,米蘭人等待迸發。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卡卡對捨甫琴科的情誼,對魯伊·科斯塔的敬重,以及對小羅的欽佩。卡卡不僅虔誠於上帝,對身邊的所有人他都充滿善念,這也許就是AC米蘭在走了裡瓦爾多、捨甫琴科和科斯塔之後,卡卡被眾多善良的人們熱心地扶上頂峰的原因。
2007年是卡卡年,這位當年的無名氏已是巴西和AC米蘭足球的旗幟。但是,當我和同事王勤伯、王磊、汪瑋一齊出現在他面前時,我依然感到卡卡和5年前那個裡卡多沒有多大區別。在聖西羅一側的酒店裡,我緊張地對王勤伯說:『今天我唯一想要做的,而且極有可能遭拒的事情,就是讓卡卡穿上唐裝,他畢竟是阿瑪尼和阿迪達斯的代言人。』
一個多小時的采訪之後,我小心地向卡卡提出了換裝拍攝要求,即將贏得2007大滿貫的世界巨星這次徹底地贏了我們,贏了中國球迷,卡卡從容地穿上了唐裝,任由我們拍照——難怪那麼多人投卡卡的票,因為他總是讓很多人共贏。
12月16日晚上,我和王磊苦苦等待世界足球先生的獲獎名單。作為一名記者,當然希望出現冷門,新聞纔有爆炸性。但是,當今世界哪位教練能冷落如此完美的一位先生呢?哪個隊長不想做卡卡呢?下午19時,FIFA名單傳到,先生當然是卡卡,但對我來說,先生是5年前的那個游走在巴西隊邊緣的人,那位走了不近的路,依然留下深深足跡的人,那位告訴我他叫裡卡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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