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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白鵬飛
對於一個以市場為核心的職業聯賽來說,CBA一直在高調中發展。13年了,在收入和支出的比例上,『盈利』這個目標到底實現了沒有?
能盈利的,據說有六家
NBA官方表示去年在中國盈利5000萬美元,那麼,作為中國籃壇自己的頂級職業聯賽,CBA盈利多少呢?要說出一個准確的數字可就難了,CBA官方對這個數字顯得很無奈,算不清。
CBA到底盈利不盈利呢?僅從它的贊助商來看,有安踏、中國移動、戴夢得、怡寶、斯伯丁、天梭、七匹狼、奇聲、雅客、增致牛仔、福建SBS、金陵體育等國內外品牌,中國男籃的贊助商曾一口氣出資1500萬美元。對中國籃協這個『大家長』來說,CBA是塊大蛋糕。
那麼,作為CBA組成部分的俱樂部到底盈利不盈利呢?12月4日結束的中國籃協第八屆代表大會上,籃管中心主任李元偉透露了CBA的盈利俱樂部:『廣東宏遠是第一支盈利的球隊,最近幾年盈利的球隊越來越多。2004-2005賽季,只有江蘇和廣東獲得了收益,2005-2006賽季,有六家俱樂部贏利。八一富邦俱樂部成立第一年就獲得收益。』
從李元偉點名的俱樂部可以看出,廣東宏遠、八一、江蘇南鋼都是多年來一直傲視CBA群雄的球隊,2004-2005賽季,廣東宏遠和江蘇南鋼殺入了總決賽,江蘇從而成為『盈利』的俱樂部。八一富邦實際上就是八一男籃,上個賽季一成立就重奪總冠軍,想不盈利都難。
CBA,理論上值20億
從2004-2005賽季開始,CBA開始去掉總冠名商,正式命名為『CBA職業聯賽』。中國籃協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打造『CBA』這個品牌。品牌是一種資產,它有自己的價值,有人說CBA這個品牌價值達到20億元人民幣。這已經是相當高的價值了,不過據CBA職業聯賽商務開發負責人表示,『像CBA這樣的無形資產,說多少億都不算過。』在廣東某個鄉鎮的CBA主場,其包廂價格已經達到了一萬多元,這似乎在某種程度上證明了CBA的『價值』。還是在廣東,現在有兩支CBA球隊———廣東宏遠和東莞新世紀,有一支WCBA球隊———廣東亞鋁,NBL(低於CBA一級的職業聯賽)球隊更多———東莞柏寧和深圳新勝威兩支球隊成績驕人,是下賽季CBA聯賽擴容至18支的熱門球隊。除此之外,還有廣東鳳鋁等甲級球隊,據說下賽季陝西東盛男籃將易幟,主場改到深圳,如此一來,僅在廣東一地,跟CBA沾邊的球隊就將達到七支!
CBA品牌的『地方效應』仍在
毫無疑問,CBA是宣傳球隊所在城市、地區經濟、文化的一個有效載體,CBA球隊健康向上的形象也給所在城市帶來了很多效益。以濟南為例,擁有兩家職業俱樂部是非常自豪的事情,魯能泰山足球隊多年來一直排在中國足球頂級聯賽前列,山東男籃也是一支CBA強隊,他們成為濟南和山東最耀眼的『名片』,成為山東人引以為豪的資本。
從更具體的方面來說,每一場CBA聯賽在濟南的舉辦,都能帶動省體育館周圍的餐飲、住宿以及娛樂等方面的發展。一家省體育館附近的魯菜店經理表示:『每到比賽前,外地來這裡吃飯的球迷特多,CBA比賽前如此,中超的時候更火爆。』華能大廈是CBA指定客隊入住酒店,據該酒店營銷總監丁磊介紹:『華能大廈為客隊提供了周到、細致的服務,贏得了客隊的一致稱贊,和我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同時他們陽光、健康的形象也為我們的酒店做了很好的宣傳,客房入住率等方面都有了實質性的提高。』韓磊是一位生意人,『外地的生意朋友來濟南的時候,帶他們去主場看球賽成為我們的「規矩」,共同的喜好讓我們溝通更順暢。』
在剛剛結束的全國1000餘家上市公司評比中,山東黃金集團礦業股份公司榮獲『2006年度中證成長性百強』、『2006年度中證回報百強』兩項殊榮。山東黃金這個品牌依靠雄厚的實力和形象在股市中創造了奇跡,他們的礦業股份公司上市以來,創造了快速增長的奇跡:2003—2006年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達到1002.57%;創造了良好的盈利能力:2003—2006年度淨 利潤 增長 率達 到241.99%;創造了豐厚的投資回報:2003—2006年度現金分紅增長率達到140%……他們還獲得『2006年度中國上市公司市場投資者(股民)滿意信賴十佳品牌單位』稱號。
新疆廣匯在賽季前掀起轉會市場的波瀾,高價買入老教頭蔣興權,高價搶購巴特爾,這兩項『買賣』看似讓他們每年支出600多萬元,但是,對廣匯這個品牌的宣傳是無價之寶,包括央視以及全國各媒體的密集報道讓他們的品牌效應大增,據說在證券市場也收獲頗豐。
多數俱樂部不『盈利』
如果CBA『掌門人』李元偉的『六家俱樂部盈利』的說法夠權威的話,那麼,CBA的16家俱樂部當中,還有10家俱樂部屬於收入低於支出的俱樂部。這些俱樂部,雲南紅河和陝西東盛俱樂部的經營窘況只能用『舉步維艱』來形容。我們身邊的山東黃金籃球俱樂部,俱樂部總經理葉鵬為了『盈利』可謂殫精竭慮,上個賽季球票收入40多萬元,而僅場館費一項支出就達上百萬,『我們的目標是三年後能自我「造血」』,設定這個目標的葉鵬壓力巨大,但是,現實讓這位老帥頻頻搖頭。聯賽開始前,葉鵬曾下定決心:『要是大家以後都不買票而是要票看球的話,那我們只好離開濟南了。』
以南方某主場為例,他們上萬元的包廂足以讓各支來訪的球隊將士咋舌,但賽區經營人員也很無奈:『這些都是免費給關系單位的,真正來買的很少。』
靠『輸血』過日子,這或許纔是CBA真正的現實。
有價無市,這是一個難題
沒有人懷疑CBA的品牌價值,但對於具體的俱樂部來說,『有價無市』成為他們心中的痛。實際上,就以曾經『盈利』的江蘇南鋼俱樂部來說,冠亞軍決賽那一年的球票收入,很大程度上還是靠職工內部『消費』,因為江蘇南鋼體育館就在南鋼廠區內,除非『鐵杆球迷』,南京市區的人很少有能大老遠兒趕到那裡的。
山東黃金的濟南主場每場比賽都保持4000名左右的觀眾,可惜的是,這個在全國來說值得驕傲的上座率實際上也有水分,因為真正能到各個售票點買票入場的觀眾遠沒有這麼多,大部分人手裡的票都是贈票。同樣,聯賽第一輪,山東黃金客場挑戰北京首鋼,在首鋼體育中心籃球館外面,記者親耳聽到一個廚師打扮的人對朋友說:『我已經送進去11個人了!』話語中充滿了炫耀。
這跟價格無關,跟球市也無關,跟『消費習慣』有關:大家都不願意買票———至於原因,筆者這裡無須多談,歷史上就是如此。
球票和贊助商的投入是CBA俱樂部收入的大頭,球票問題如此棘手,掙球迷的錢不容易,對各個俱樂部來說,球隊的冠名權和胸前背後廣告成為掙錢的主要來源。不過,由於很多俱樂部在名義上屬於某個贊助企業,總冠名當然不能出售,胸前背後廣告也成為企業的自留地,真正能讓俱樂部『創收』的,也許就是籃協讓出的個別場地廣告,而且還不能與籃協贊助商所屬行業相衝突,只能是籃協沒有搞定的金融或者房產等企業。至於鑰匙串之類紀念品的銷售收入,在俱樂部只能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有價無市,對CBA來說,是一個不得不正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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