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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羽毛球隊頻繁退賽,中國男子足球隊亞洲杯小組未出線,中國女子足球隊世界杯未進四強,姚明衝天一怒被驅逐出賽場,易建聯所在的雄鹿和他一樣狀態低迷——我沒說他們不好,只是覺得,他們一定和北京網隊一樣,都有自己的原因。
這是一支很難不贏球的球隊,從2002年到現在,他們一共比賽253場,成績是206勝,16平,31負。
我認識這支球隊十年了,具體地說,十年前,我是這支球隊的守門員。人員更迭,物是人非,12月1日,我再次見到他們時,只能叫出一半人的名字。
這支球隊叫北京網隊,是一支完全由網友組成的足球隊。
那天,他們的對手是一支叫2C的足球隊。歷來優秀的戰績讓網隊隊員充滿自信,賽前,球隊論壇上,隊長燕七聲稱要把對方打成2B。遺憾的是,比賽的結果是2比2,北京網隊沒有完成他們期盼中的大勝。尤其是隊長燕七,從前經常上演帽子戲法的前鋒,比賽中兩條腿像是綁了鉛坨,表現出來的百米速度不可能超過20秒。
燕七的故事:中午吃飯的時候很倒霉,我就要吃一碗面,還沒吃,聽見旁邊有人說話,一個戴眼鏡的說『正龍拍虎』現在成了成語了,意思是為利益驅動做假,被揭穿後還抵死不認。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就是陝西那個農民攝影師周正龍拍到華南虎的事。你知道吧?我看了他們一眼。你說,我看一眼有什麼啊。結果呢,他們問我,你看啥啊看?我還笑著說——他們三個人,我何必惹事呢,笑,說,是啊,那個老虎,能拍到確實不容易。另外一個問我,你的意思老虎是真的了?我說是啊,有政府部門的鑒定,當然是真的了。他們三個就笑話我,說你怎麼什麼都信——然後就吵起來了。後來?後來他們追,我就跑啊,跑出兩裡多地,纔擺脫他們,面都沒吃幾口,當然,賬也沒結。你說我得罪誰了我,累得我--到場上當然跑不動了,不然2C這個隊,我進他們倆仨還不跟玩似的。
崔建在網隊踢中後,是我在業餘隊裡見過最好的中後。
網隊十年,他也從三十歲踢到了四十歲,臉上皺紋逐漸增多,唯一不變的是在球場上,鏟球手段依然了得。可那天比賽,崔建火氣出奇地大,一改從前敦厚溫文的形象,對方一個不規范動作致使隊友受傷時,崔建居然要衝上去開打。
對方領隊在場外喊,『都聽裁判的,少說兩句,進他們的球』。當時,比賽還剩不到三分鍾,2C隊1比2落後,他們同仇敵愾,終於在比賽結束前10秒鍾,將比分扳平。
崔建的故事:我一共倆愛好,除了足球,就是股票。
1993年開始做股票,起起落落的。2000年和今年的牛市上沒賺到什麼錢,但也比大部分人幸運,因為我也沒虧本。為什麼火氣大?你聽我說啊。前一陣子,這不是大牛市嗎?沒賺到錢確實有點不甘心,中石油從H股回歸A股了,開始的時候我沒動心,因為巴菲特在H股那邊全賣光了,它在H股那邊股價是14塊多,在A股發行價就是16塊7,確實害怕。但股評家啊,還有經濟學家,都說中石油業績有多麼好,又是多麼樂於分紅。我老婆動心了,讓我清倉,把錢都拿去打新股。
我猶豫了半天,琢磨打新股又不會賠錢,就聽她的,結果一簽都沒中。股評家又說,中國石油可以拿一輩子,上100塊很容易,一狠心,那天,就全倉買進了,48塊買的。我炒了這麼多年股票,辛辛苦苦十五年,一天回到改革前,現在,不到35塊了,你說我是割肉呢,還是繼續拿著?對啊,股評家又號召散戶了。我不怪人家,人也沒逼我買。可我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要是你,你脾氣會小?
比賽那天,和我一起入隊的優秀前腰胖斑沒在場。胖斑並不胖,臉上也沒有斑,相反,是一個個白白淨淨的小帥哥。10年前,23歲的胖斑從一所著名大學畢業,加入了當時還不很著名的華為公司。與2C隊比賽時,如果有33歲的胖斑在,我相信,網隊不可能只進兩個球。很明顯,網隊前腰乏力,大部分時間,中場的控制權屬於2C。
胖斑的故事:你們喝酒呢?我猜到了,你好久不露面了啊。對,我不在北京了,重新簽約後,崗位也做了調整。我?原來在公司啊?7000多號,對,工號。是工作了10年啊,但工作10年的人多著呢,這次全辭職重新競聘上崗了。也沒補多少錢,11個月的工資加上11個月的獎金。到底多少啊?不好說,你是不是當偵探了,嫉妒我吧?也就我們公司能給出這麼多錢了。我知道,其他跟風的,跟我們學的,根本不給錢,就直接讓你辭職了,能不能再簽約還難說呢。我當然高興,我知道是規避新勞動法,但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啊,這樣我還能拿一筆錢呢,別的公司沒我們有錢啊。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唄,不讓在北京我就不在,哪還不是一樣,都得乾活。那是,我要是在,當然至少多進兩個球了。我這是吹牛?你問問他們,你總不過來,當然不知道,我跟你吹牛有什麼意思啊?
我確實有幾年沒去看這些兄弟比賽,沒跟他們喝酒了。那天喝了很多酒,喝到天黑,醉了。其實他們說什麼話,講什麼故事,我完全記不清——在此鄭重聲明,以上楷體部分均為虛構,我是在為北京網隊一場不成功的比賽找借口。同時,也試圖理解以下事件:中國羽毛球隊頻繁退賽,中國男子足球隊亞洲杯小組未出線,中國女子足球隊世界杯未進四強,姚明衝天一怒被驅逐出賽場,易建聯所在的雄鹿和他一樣狀態低迷——我沒說他們不好,只是覺得,他們一定和北京網隊一樣,都有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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