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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體育訊『2007年快結束了,我很懷念它』。套用馮曉剛造的一句經典臺詞,來形容中國國字號球隊的教練和管理層並不過分。歲末年初,嶄新的2008奧運年即將到來,在過去的一個月裡,中國足協掌門人謝亞龍突然開始全面洗牌:11月23日,女足領隊李飛宇和新聞官孟洪濤下課;28日,『國奧教父』、助理教練賈秀全離崗;30日,知天命的中超締造者郎效農無奈告別中國足球。在離奧運會還有9個月的時間裡,謝亞龍突然放出了建立新秩序的強烈信號。
高層博弈的犧牲品
11月23日,謝亞龍在足協召開了主席辦公會,事先已經通過氣的足協幾大副主席心照不宣地通過了幾名乾部的任免,令人震驚地是,女足領隊李飛宇和新聞官孟洪濤一起下課。當時謝亞龍統一了口徑,『和外界說就是工作的正常調動。』謝亞龍砸出的這記重拳讓人不可理解,畢竟女足已經處於了平穩時期。有媒體報道說『兩人是世界杯「竊聽門事件」的替罪羊』,但實際上不為人所知的內幕原因是,李飛宇只不過是足協高層博弈的犧牲品,沒有站對隊伍是其下課的直接原因。
圈內人熟知得是,科研教練出身的李飛宇一直是為謝主席服務的,一年前李飛宇還在海口隨國奧隊集訓時候,就是謝亞龍的一個電話欽定李飛宇到女足當領隊,外界普遍認為李飛宇是謝亞龍的一只『看不見的手』,通過這支無形的手謝亞龍可以牢牢控制球隊,盡管足協幾大副主席對於國字號球隊的管理有不同分工,楊一民分管青少年隊和女足,南勇主理男足國家隊和國奧隊。
坦白地說,年初女足內部爆發巨震、馬良行裝病棄帥和阿爾加夫杯慘敗都和李飛宇擺脫不了乾系,在中國女足降至冰點的時候,媒體的一致口誅筆伐都沒有扳倒李飛宇,後面就是因為有了謝亞龍的力挺。但3月份以來,開始轉變的李飛宇保持低調默默耕耘,以服務女足為己任,完全得到了女足球員的認可。11月1日伊麗莎白正式上任,處在風口浪尖的女足開始回歸平靜,出現了近年少有的安定跡象。但謝亞龍最不希望看到得是,李飛宇開始失去控制,在立場上逐漸倒向楊一民。世界杯後鬧出了『多曼風波』,更讓在全球媒體面前提前宣布多曼簽約的謝感到很沒面子,認為球隊管理層故意向他匯報了錯誤信息。此外,一些跟隊的女足記者也開始猛烈抨擊謝亞龍,盡管女足設有控制輿論的新聞官,於是這讓掌門人非常惱火,覺得這支隊伍完全失去了控制。
龍王行動開始了,11月初女足在孝感集訓,4日謝亞龍前來視察工作,當天晚上的內部工作會議上,謝亞龍措辭嚴厲地批評了李飛宇和孟洪濤,他認為兩人的工作方式有著很大的『失誤』。那時謝亞龍和楊一民二人的關系也變得頗為敏感,謝亞龍在球隊呆了一天,但是負責女足的楊一民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4日當天晚上就離開了球隊。盡管女足的集訓工作已經走上了正軌,不過人為的動蕩又開始出現了。
早在11月20日左右,謝亞龍就安排好了新的人事工作,經驗豐富的女子部主任張健強重新走上前臺,時隔三年之後再次出山擔任女足領隊。在領隊這個位置上,善於為人處事的張健強的確比幼稚的李飛宇更加適合,但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一年前還在遭受排擠的張健強無人賞識,足協內部都知道張健強和楊一民不和,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拍腦袋』的政治足球路線上,謝亞龍只能重新結盟搬掉攔路的絆腳石。另外楊一民的親密下屬、08辦主任郭輝也下放到了女子部。整整一年的時間,中國女足換掉了兩位主教練,外加領隊和新聞官,誰應該為這一年的時間負責?誰又該為中國女足的未來負責?
小賈下課逼宮杜伊
5天後,這把『整頓秩序』的大火又點到了國奧隊。11月28日,謝亞龍正式宣布賈秀全離開國奧,『鐵蛋』殷鐵生接替。這也是殷鐵生在時隔近三年之後,重新返回國字號球隊。盡管有媒體透露說謝亞龍拿下賈秀全的主要原因,是對他一年來的工作不滿意。謝亞龍從專業角度給出的答案是,今年國奧隊在防守方面出現了很大漏洞,『防守出了問題,很多球員甚至都不明白防守的基本原則。我們的中方教練要更多盡到自己的職責,不能光靠杜伊一個人。』甚至去年的亞青賽兵敗也成了賈秀全下課的罪狀,但實際情況如何呢?
的確,在國奧隊中賈秀全主抓的是防守訓練,但不要忘記了,杜伊纔是真正的主教練。跑過國奧隊的記者都知道,賈秀全僅僅是球隊一個普通的配角,只是配合杜伊的工作,訓練計劃在實施之前,所有的具體細節都要和杜伊商定,最後都是按照杜伊的意思來辦,如果杜伊不拍板定奪,賈秀全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擅自作主。把『防守訓練不力』的罪名加在小賈頭上有失公允。其實真正的內幕是,謝亞龍逼宮杜伊,拿下賈秀全給塞爾維亞人臉色。
8月份沈陽四國賽,國奧最後一戰0比1負於朝鮮無緣四國賽冠軍,這次錦標賽恰恰是在國家隊亞洲杯鎩羽之後,足協高層盼望著能夠『救市救人』,但是國奧隊的成績讓領導臉色頗為難看,從那時起就下了動一動的念頭。10月份國奧隊香河集訓,前來視察工作的謝亞龍在同中方教練的談話中,表達了對杜伊某些訓練方式的不滿。但足協副主席們的工作技巧是,一般不直接對話外籍主教練,而是讓中方教練給老外『傳話』,嚴重一點其實就是『越權乾涉』。隊內人士透露說:『賈秀全不願意當謝手裡的槍,所有只有被拿下。』當有記者就此事采訪杜伊時,塞爾維亞人聰明地回答說:『是,賈是負責防守』。
賈秀全又走了,殷鐵生又來了。在近四年多的時間裡,兩人的昇遷幾乎在中國青少年足球發展史上留下了重重一筆。早在2003年7月11日,賈秀全被任命為U19國青隊主教練(國奧隊的前身),2004年2月份在武漢進行對抗賽上,中青隊平日勝韓以奪得冠軍,但此後賈秀全卻突然辭職赴上海申花出任主教練,令中國足協猝不及防,臨時任命長春亞泰隊主教練的殷鐵生出任國青主教練。當年9月份在馬來西亞舉行的亞青賽上,『殷家軍』奪得亞青賽亞軍。2005年1月,卡塔爾八國邀請賽在多哈進行,但足協又炮制出克勞琛搶帥位的新聞,心灰意冷的殷鐵生率隊3戰全負積分墊底,此後殷鐵生悄然而去。2006年5月土倫杯,賈秀全再次上任,在土倫杯雖然也小組出線,但5戰僅進1球,對日本的熱身賽也是兩戰均是0-2告負,當年亞青賽率國青更是未進世青賽。2007年11月,賈秀全下課,『鐵蛋』再次歸來。小賈在任時,對幾大派系的球員起了很好的平衡作用,殷鐵生上課是否能搞掂這些長大了的孩子還是一個疑問。
(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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