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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中國之前,伊麗莎白曾經告訴我,在她的心裡,中國的成分比法國還多。那時候,遙遠的中國顯然停留在這個法國女人的想象當中。那麼,走馬上任一個月之後,現實的中國和想象的中國有什麼差距呢?
伊麗莎白回國省親時,我重新提出了這個問題。伊麗莎白告訴我:『對,我是這樣說過,因為我喜歡中國的文化和傳統,喜歡她們平靜的生活態度,喜歡她們工作的熱情和勤奮,喜歡她們之間的尊重和分享,這是人類最好的美德,因此,我向往那裡,對於我來說有這樣的經歷是很寶貴的。』之後,是半晌的沈默,之後,她用像個不服氣的小姑娘一樣的語氣強調說:『不過,我畢竟是個法國人!』是的,如果這個時候仍然說自己更多是個中國人的話,伊麗莎白就不是那個誠懇的伊麗莎白了。在深入到這個遙遠的國度後,她的熱情未曾降溫,但是,不同的文化和習慣卻讓她感到了距離。
雖然和隊員一起泡溫泉和K歌,但伊麗莎白告訴我:『我很頭疼,因為很多隊員和我只能通過翻譯溝通,你知道,語言經過翻譯意思就變了。』說到了這裡,法國女人很無奈,『足球本來用動作就可以溝通,那就是最好的語言。不過,我們之間不僅僅是日常訓練的交流,還有感情上的交流。絕大多數隊員都不會說英語,所以我只能和幾個懂一點英語的聊得更多。』
無論對於東方文化有多麼向往,無論對於中國女足有多麼熱衷,但是說到底,伊麗莎白畢竟是一個地道的法國女人。這個性質並不會因為她在中國的執教經歷而改變。在對伊麗莎白的采訪中,凡是涉及到個人問題,比如收入或者感情,她都會絕口不提:『這是我私人的事情!』這樣直白的拒絕可能是我們中國人無法理解的。然而,她卻已經感到了莫大的委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和自由,這是法蘭西的傳統。所以,她很奇怪地問我,為什麼中國記者對於這些私人的問題這麼關心呢?從快一個小時的電話采訪中,我可以從她略帶沙啞的語氣和感嘆中體會到在過去的一個月中她為了適應中國這個特殊的環境所付出的種種努力。就像我們中國人一樣,伊麗莎白是一個謙虛的人,她喜歡傾聽方方面面的觀點,喜歡學習各種有意義的經驗。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和所有的法國女人一樣豪放和開朗。在每次電話結束之後,她總是不會忘記說『熱烈地擁抱你』。千萬不要有什麼美麗的遐想啊,這同樣是一種法國式的熱情。
趙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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