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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第三次來拜仁俱樂部了,但依然沒能完成專訪的心願。比起劉備,我略感慚愧。
第一次來還是2002年在德國讀書的時候,所以根本就沒想到要采訪。而且當時是聖誕節,一個熟悉的面孔都沒有見到。第二次是去年世界杯剛結束的時候,時間不巧,所有人都去度假了,盡管我握有《南德意志報》體育主編修岑拜因以及拜仁俱樂部國際聯絡部主管海格勒的『介紹信』,但依然失望而歸。這一次時機是我精心計算過的,恰好是聯賽的主場比賽和聯盟杯的客場比賽之間,所有人都在,但人算不如天算。因為霍內斯和球迷俱樂部之間的矛盾,以及薩尼奧爾突然宣布想離開拜仁,這幾天拜仁對媒體關閉。海格勒解釋再三之後承諾會在幾天之後幫我安排,但和我的行程有衝突,所以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未來了,比如說明年5月份,拜仁將會到青島和中國國奧隊進行一場友誼賽。
沒能如願做專訪,並不是我的心不誠,而是運氣太差。也正因為心誠,我得到了另一種回報。當我和海格勒聊天的時候,拜仁餐廳裡突然出現小小的騷動,原來霍內斯和魯梅尼格飄然而至。據海格勒介紹,這在以往還是很少見的。為了彌補我的遺憾,海格勒主動幫我聯系了和他們拍合影的事情。德國人吃飯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攪,尤其是像霍內斯和魯梅尼格這樣的重量級人物,但他們畢竟還是答應了。在幫我拍照時,海格勒特別強調了一句:『這是會說德語的中國記者。』這給他倆留下了一定的印象,拍照之後又和我聊了兩句,但采訪卻是絕無可能。不僅是我,很多和他們熟識的德國記者在之後都曾試圖采訪,但沒人得到應允。
沒有采訪,這樣一張合影並沒有太大的價值,但我依然很高興。能同時和霍內斯、魯梅尼格一起合影的記者,全世界估計也不太多。作為拜仁的鐵杆球迷,這張合影更彌足珍貴。更珍貴的是,隨後我在Fan Shop裡邂逅了穆勒。是的,就是那個德國最偉大的前鋒、『轟炸機』蓋爾德·穆勒,盡管他也因為俱樂部的規定而拒絕被采訪,但還是很樂意與我合影。天哪,這可是偉大的穆勒!再然後,我又在訓練場邊上遇到希茨菲爾德,由於訓練尚未開始,希帥身上穿的恰好是那件著名的大衣,他也接受了我的合影請求。一天之內得到三張如此重量級的合影,這也算是對我『三顧拜仁』的回報吧。作為一名深愛拜仁的球迷,夫復何求?
去年世界杯的時候,我因為幫一個朋友索要了克林斯曼的簽名而遭到一名中國記者的嘲諷。號稱這沒有職業精神,也許吧,但我想,假公濟私地用合影來完成一個普通球迷的夢想,這總不至於再遭到類似的嘲諷了吧。
足球文化這兩個星期,拜仁不平靜。先是霍內斯在俱樂部會員的年度大會上怒斥希克裡亞和『12』這兩家球迷俱樂部而導致拜仁VS球迷群體的嚴重對立,眼看著雙方逐漸達成諒解,這兩天又傳出薩尼奧爾想離開的消息。一怒之下,霍內斯對所有媒體宣布了『封口令』。『所有媒體』當然包括了《東方體育日報》,所以遠道而來的我只能是空手而歸。
無法采訪球隊和老板,球迷就成了惟一的目標,但沒想到卻帶來了更大的收獲。在采訪了形形色色的球迷之後,我對拜仁的足球文化有了非常感性的認識,而這原本是和霍內斯的專訪內容之一,但他肯定不能給出這麼精彩的答案。
拜仁周一的訓練原本定在上午10點,但在周日卻臨時改到了下午3點鍾。很多球迷並不知曉,所以他們都是一大早就來了。我提前獲悉了計劃的更改,但因為和拜仁俱樂部國際聯絡部主管海格勒有約,所以也早早趕到。采訪中竟然發現,這些球迷中的大多數都並非慕尼黑人,格蘭策夫婦是來自德累斯頓的,拉利和烏爾蘇拉是來自漢諾威的,還有來自漢堡的烏裡,他們都是在觀看了拜仁在周日的主場比賽之後又多逗留了幾天。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背叛』自己城市的球隊而鍾愛拜仁,帶著八個月大的女兒前來觀看訓練的亞歷桑大解釋說:『拜仁很成功,他們能在國際賽場上捍衛德國足球的榮譽。』據他稱,這是大多數非慕尼黑球迷喜歡拜仁的最主要原因。在采訪其他球迷時,這一點得到了證實。
『幾十年前我就喜歡上了拜仁,這是我的會員證。』格蘭策自豪地出示了自己的派司:『拜仁一直以來都把球迷放在第一位,這次來慕尼黑看球正是因為能夠享受到一流的服務。』球票加上三天的四星級旅館費用,格蘭策夫婦倆總共花了400歐元,盡管一年之內總共也享受不到幾回,但格蘭策對拜仁的感激之情也溢於言表。由於拜仁訓練要到下午纔開始,而他們必須要返回德累斯頓,格蘭策夫婦只能是先行告退。分手的時候,他把上周末拜仁VS沃爾夫斯堡比賽的球票作為禮物送給了我。莫非這也是拜仁足球文化的一部分?
據來自漢堡的烏裡稱,拜仁在全國大約擁有1000萬、或者更多球迷。也就是說,1/8的德國人都是拜仁球迷。『除了魯爾區。』亞歷桑大補充道:『其他地方的球迷都是喜歡拜仁的居多。』有一個說法:沙爾克的球迷是德國最好的。也許,但能擁有如此眾多的球迷,拜仁的足球文化無疑是最成功的。格蘭策最後透露說,昨天、也就是星期天來看訓練的拜仁球迷多達5000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訓練而已,而且是如此寒冷的天氣!幾個小時之前我會難以相信,但現在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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