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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父親罰兒子一樣。』俱樂部第一次處罰杜威的時候,發出了這樣的聲音。作為俱樂部的老板,1966年出生的朱駿雖然不至於成為那些球員的父輩,但是自己的領導地位彌補了年齡上的不足。他的社會身份是美國納斯達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個人身價上億美元,商界博弈游刃有餘;但是在球員面前,這位『父輩』老板有時候表現得更加孩子氣,在他接手申花的一年中,球隊發生了那麼多從來沒有過的『第一次』,由此還讓人質疑——
朱駿有錢麼?
第一次,申花欠薪了
錢多?
從2006年德比的美元懸賞開始,朱駿給老申花的印象確實是如此,甚至這個印象還保持到開始的兩個主場——一個裝滿200萬現金的箱子,粉紅色成疊的人民幣,總是會比
銀行卡中數字的直接變化更加誘人。聯賽中先是輸給北京,朱駿當時表現給球員的是『愁巨款發不出去』的急躁。第二輪贏下山東之後,球員在康橋分到了獎金,『已經很久沒有手裡捧著現金的感覺了』。這種興奮,的確是鼓勵,也讓球員都對俱樂部的投入充滿了信心。
只是,誰都沒有意識到,老板的這種拍腦袋發錢或許是一種陷阱——沒有條款化的獎金制度,可能帶來巨額獎金,也可能帶來『一無所有』。嘗到了甜頭的球員,在年初並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但是隨著比賽的深入,以及成績的起伏,『非條款化』的弊端開始顯露出來。
申花隊一開始的用人中,老聯城的佔據了大多數。從經濟的角度來分析,老申花的出場費高,『用不起』。但是根據實力的差異和對成績的要求,最終老申花還是上位。
在聯賽行進過程中,至少出現過兩次拖欠薪水的情況。第一次是上半年,只有個別老申花隊員的月薪還按時發放。不過,在這個消息被媒體披露後沒多久,朱駿就掏腰包將之前拖欠的錢款悉數補上,但據說只有老申花隊員拿到了合同上寫明的錢數,老聯城隊員則依然沒有拿到錢。第二次是在夏季,范圍不僅僅是球隊隊員,還包括俱樂部的工作人員。至於像賽季初這樣的大手筆,已經很少了。在下半賽季第一場比賽3:2逆轉北京國安之後,朱駿給隊員們發了100萬元的重獎,此後,申花隊連續多場比賽沒有及時發放獎金。
在朱駿看來,幾場球的獎金擱著不發,有著『充分』的道理。『什麼叫獎金?踢得好的時候要獎勵,踢得不好的時候就要罰款,有罰纔有獎。和青島的那場比賽丟了三個球,那場比賽踢得像什麼樣子?踢不好的時候就要罰,比賽踢成那樣,還好意思問我要前幾場比賽的獎金?』
直到賽季結束,球員依然普遍沒有拿到足額薪水,而且固定工資部分也從『稅前』變成『稅後』,而且還要扣去未到手的獎金的稅款。某個月,王洪亮扣稅後,工資只拿到8枚一元硬幣,由此成為球隊內部善意玩笑的對象。對於一些扣款的明細,球員甚至至今不明就裡。球隊還安排郭光琪專門召集隊員們開了一堂講座,就目前球隊的獎金發放制度講解了一番:比賽獎金的2/3左右歸球員,1/3歸教練組。而在去年,球員獲得比例在4/5。在吳金貴代理執教的首場比賽中戰勝金德後,獎金發放的名單中居然沒有吳金貴的名字。
在這方面,俱樂部在中方球員和老外之間還都算得上是『公平』。布蘭科憑借自己不知疲倦的奔跑和靈巧,終於獲得了外界認可。但在9月初,布蘭科跟腱撕裂,讓他不得不回國手術。在這個賽季回到申花踢球已經是不可能了,而按當時吉梅內斯的執教戰績,烏拉圭幫集體走人也是時間問題。但在手術後,這個烏拉圭小個子居然又出現在康橋,吉梅對外表示『跟隊恢復』,而知情者則表述『他是來討薪的』。
『他知道老板經常要來康橋踢球,所以天天都會來,而且到訓練場去看老板參加訓練。』一位球員說道。
10月中旬的一天,記者在康橋基地曾經和『嘀篤嘀篤』拄著雙拐的布拉科擦肩而過。『你好麼?』烏拉圭人主動用中文打著招呼,然後有些自嘲地說,『我,馬馬虎虎。』
這個場景令人頗感心酸。
同樣的,當吉梅內斯和他的同胞阿隆索離開上海的時候,他們都還是對申花的老板給予了客氣的評價,因為他們手中都還有沒兌現的欠條。就在短短的10天後,俱樂部還省下了肖戰波半年的年薪。
第一次,有人想走了
『哪有父親會真正和兒子憋氣的。』這是來自俱樂部處罰第一次杜威時說的話。到了賽季末,不少球迷在反問:『哪有真正的父親把自己的兒子賣給別人的?』只是,朱駿並不是把所有的球員都當作自己的『兒子』,『當兒子』也是有要求的。
熟悉朱駿的人都清楚,從最早的聯城時代開始,朱駿就想打造一支以國奧隊為班底的球隊。一年前的朱駿曾經表示:『如今的中國足球沒法兒看,只有培養那些年輕的球員纔有希望。等到2008年,那時征戰奧運為國爭光的是一批年輕隊員,我的俱樂部這幾年一定要盡量多吸收那些優秀的年輕球員,在聯賽中給他們時間和機會,把他們鍛煉成材,等到了北京奧運會,我不就可以「壟斷」國奧隊了嗎?』追逐陳濤和馮霄霆,成為當時的一大熱點。
從某種程度來說,朱駿的年輕化政策似乎是一種善舉,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而言,這只是商人的投資行為。朱駿認為,包括山東魯能、過去的中遠和申花在內,從市場角度來看,大規模的砸錢都屬於失敗投資。而作為商人的朱駿,最終想法是通過購買國奧球員實現增值的目的。兩年前成功引進王大雷並且進行一系列的包裝,讓他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朱駿購買年輕球員的舉動,用他的話講是『另外開闢一條新的途徑』。一位俱樂部人士在解釋朱駿的行為時一語概括:『老板是希望將來在他們身價後面再掛個「0」賣出去。如果成功的話,那麼現在的投資是完全值得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即使是杜威這樣步入黃金時代的前國奧,由於高薪的存在,也並不是他的鍾愛之列。因此本賽季,這位國腳兩次因故被雪藏。至於其他的一些申花球員,也因為各種原因很難獲得出場的時間。最根本的原因:他們並不是朱老板所期望的『年輕有為』的球員。
以往的賽季結束後,總是會有不同的電話打到俱樂部的官員那裡『毛遂自薦』。但是如今,申花不再是一個香餑餑,申花人也爭著往外走,甚至還有講著上海話的球員——這在以往絕對是難以想象的。『我希望有一個穩定的踢球環境,錢多錢少都無所謂。』杜威想走了,大頭是沒有走的意思:『明年在哪兒,我現在還不考慮,先休息一段時間。』
都走了,誰來呢?還沒有答案。球迷在問:『老板,我們明年靠什麼拿冠軍?』
第一次,老板上場了
沒有人上了,朱駿巴不得自己可以踢上中超,這位『父輩』並不是一般的貪玩。
朱駿喜歡踢球,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從乙級隊的九城開始,他就參加朱明亮的訓練課,然後他手裡的球隊級別逐漸提昇,陪他踢球的球員檔次也逐漸提昇——最終他的身前成了國字號中衛。『做老板,就是要有這個特權,否則還有什麼意思啊?』對於這點,這位發燒友倒是從來不藏著掖著。作為打工的主教練,吉梅內斯要接受這個現實,現在吳金貴也很難說『不』。當場上『給老板傳球』的聲音蓋過隊內對抗的技戰術,換做哪個教練都只能苦笑。
據說,有關人士曾經建議朱駿在申花可以注冊門將的位置,因為只有這個位置不需要參加YOYO。『一些無關緊要的比賽麼,可以讓他戴著手套往前衝,我們的中後衛都還不錯,還可以叫布蘭科守守門,只要不用手就可以了嘛……』但是後來,這個不錯的主意並沒有得以實施。
朱駿愛踢球,在荷蘭海港杯上的驚艷5分鍾成為了國外媒體的談資。頗具意味的是,因為衛星信號的問題,當上海球迷通過電視畫面看到朱駿的時候,他正在和裡卡德進行換人。盡管老板下場後大喊『不過癮』,但是即使是這5分鍾也已經得來很不容易。
初到荷蘭之後,有關方面不同意朱駿的出場。這位老板火氣上來,撂下一句話:『不讓我上場,我馬上就把球隊帶回國。』俱樂部的其他管理人員熟悉朱駿的脾氣,為了避免出現這種『國際玩笑』,趕緊從中斡旋:一方面給國內放出『朱駿崴腳』的消息;一方面請在國內的總經理吳冀南傳真當初的參賽合同,進行研究;此外,還連哄帶騙地穩住朱駿。最終,申花方面抓住合同中的漏洞,『他們並沒有要求注冊球員上場』,於是商討讓朱駿在『垃圾時間』內出場3分鍾。但是後者要求首發,並且要踢20分鍾。於是繼續斡旋,最終決定——首發3分鍾。
最終,朱駿穿上了16號於濤的球衣,在場上跑了5分鍾——多出來的2分鍾還是因為吉梅在填寫換人單子時候的拖沓。
朱老板踢球,誰都要買賬,但是也有例外的。
在10月份前往崇明島和東亞隊的熱身賽中,朱駿再次登場。浪費了一次單刀,也錯過了幾個好球。在一次角球進攻中,申花的高個子都往前壓,朱駿則在禁區角徘徊。東亞隊的一位小球員上前看防,忽然得到了場邊根寶的呵斥——『你去看他做啥?找別的球員去!』
(本文來源:青年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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