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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進每一間屋子,都能讓這間屋子亮堂起來。』這是謝林漢姆對維納布爾斯的評價。熱情開朗的性格和瀟灑豪爽的風度,使維納布爾斯成了歐洲足球界一個走到哪裡,都令其地蓬蓽生輝的人。
見過他的人很少不喜歡他,熟悉他的人沒法不喜歡他。維納布爾斯就是這麼一類人。2002年秋天,我去利茲采訪孫繼海的第一場英超比賽,其時維納布爾斯剛接手奧利萊留下的利茲聯。比賽前夜他專門跑到曼城下榻的酒店,看望他當年在水晶宮時帶入英國的中國球員。孫繼海大受感動,以至於次日比賽受傷被換下時,專門走到主隊替補席前和維納布爾斯擁抱。
在他看望孫繼海時,我借機采訪了他。結束後,維納布爾斯居然會細心到幫忙找出租車送我去另一個酒店。
他是一個天然的明星,他的履歷也襯得上明星的頭銜。自拉姆塞爵士之後,維納布爾斯是英格蘭隊最成功的主教練,他更是近20年英格蘭教練中,僅有的幾個在歐洲其它聯賽取得成功者:巴薩球迷想起這個被昵稱為El Tel的人,心裡依舊是暖暖的。
然而維納布爾斯絕不是一個完人,他甚至都不把自己當成一個足球教練,他更願意做一個『足球商人』。他的野心成為他做一個頂尖教練的最大障礙。1992年和托特納姆老板阿蘭·休格的那次『婚姻』,成了維納布爾斯教練生涯的轉折點,即便後來他的英格蘭隊在1996年本土歐洲杯上得到球迷認可,他也不得不在歐洲杯一結束就離職,從此再也無法執掌豪門。
更要命的是,這麼一個不安天命的人,從來不滿足於平靜的生活。野心把他葬送在不能容物的老板休格腹中,但維納布爾斯從未汲取教訓。他總在竭力把握每一個機會,他習慣了當主角,因此當麥克拉倫自知資歷聲望都不足以勝任英格蘭主帥,想要借助維納布爾斯時,這是一個注定錯誤的選擇。
因為麥克拉倫和維納布爾斯從來都不是朋友,在這次合作之前,他倆連熟識都談不上。麥克拉倫強於技術分析和現場訓練細節管理,維納布爾斯的戰術大局觀以及與球員交流能力出類拔萃。於是一個本該當教練(coach)的人,成了球隊經理或者說主教練(manager),卻讓一個本該當主教練的人成為了他手下的教練。
『老二』乾擾『老大』,發生在客場對克羅地亞的比賽。此前維納布爾斯就多次勸說麥克拉倫,讓英格蘭隊改打352以增強戰術靈活性,最終在此戰導致災難性的結局,這導致了兩人第一次嚴重衝突。麥克拉倫始終沒能贏得英格蘭隊更衣室的支持,而毫無疑問,在這個更衣室中,維納布爾斯是最受歡迎的人——貝克漢姆至今不會忘記,他童年時代贏得一次去巴薩觀摩訓練的機會,在諾坎普接待他的就是維納布爾斯。
君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可在英格蘭隊,喧賓奪主成了一句伏筆。鑒於他和足總的糟糕關系,維納布爾斯不可能重新成為主教練,但一個能讓明星們俯首帖耳的助手,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麥克拉倫的威信。所以老牌記者格蘭維爾有些刻薄地說:『麥克拉倫以為自己請來了一個靠山,沒想到卻是引狼入室。』(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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