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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孫秀峰
如果有一天你站在世界之巔,突然發現自己沒有了攀登的目標,怎麼辦?
——除了下滑。
其實,每一個王朝的沒落,都從最繁華的時候……
-刺客現身……
似乎沒人能阻止費德勒成為歷史第一人,至少在2005年之前是如此。那一年,當他毫無懸念地衛冕澳網冠軍時,臉上甚至沒有一絲喜悅,因為一切都理所當然。
七輪比賽、七個3比0,史無前例的壯舉表明——他的至尊時代還將向更遠的未來延續!
誰能挑戰這家伙?這是當時的網壇終極問題。
就在這時——
魔鬼終結者出手了!
十個大滿貫冠軍,連續161周霸佔著『世界第一』……費德勒把自己和整個世界的差距,拉得足有太平洋那麼寬。
世界網壇必須向納達爾致敬。因為費德勒太獨裁了:他像黑洞一樣吞噬著一對手,把網球帶入了沒有懸念、沒有激情的無聊時代。而末日的拯救者,正是肌肉賁張的納達爾。為了征服帝國計劃中的最後目標——紅土場,費德勒嘗試了所有辦法,但7負2勝的丟人紀錄告訴瑞士天王:與其在紅土地上超越納達爾,還不如用板磚將其砸死更現實。
除紅土場之外,無論是草地、硬地還是室內,不管身處何種險境,費德勒總是從容淡定,你會不自覺地以為:勝利只能屬於他。但面對納達爾時,他的眼神開始變得不安。
盡管在費德勒的面前,納達爾可能永遠無法摘掉『千年老二』的帽子,但這個刺客的出現,將費德勒的帝國版圖,刺出了一個很難愈合的傷口……
-叛軍四起……
潘多拉魔匣一旦被打開,災難就會相繼入侵。面對高聳的費氏王朝,納達爾孤身開掘了兩年,直到小德、卡納斯、納班甚至岡薩雷斯的出現。現在,舊傷未愈的網壇帝國,正面臨著四處奔襲的叛軍……
就像一聲突如其來的重炮,在北美大師杯上橫空出世的小德,炸得費德勒心中一凜,他隱隱地意識到:在紅土場之外,他的霸權也開始搖晃了。在這個生猛少年的身上,費德勒發現了令人心悸的纔華。
兩個人的對抗剛剛開場——以費德勒的失敗為起點!
接著是納班:這個狀態江河日下、一度想改行當賽車手的倒霉天纔,突然之間像服了偉哥一樣雄姿英發,兩個月以來見佛殺佛,連續乾掉了費德勒兩次,以一種最華麗的方式實現了回歸。
卡納斯、岡薩雷斯、加斯奎特,都加入了暗殺者的隊伍……
今年以來,費德勒已經輸了9場:是前兩年的總合。對於高高在上的瑞士人來說,這是災難性的一年,自從他登上王位以來,還沒有在一年內輸給這麼多人。
67勝9負——盡管勝率依然可以傲視群雄,但打滿五盤的情況正在增加,勝利對於他來說,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唾手可得了。
-江山傾斜……
『如果想打敗費德勒,只有等他老了,而現在他正在變老!』——對陣費天王已經十一連敗的達維登科說。
『今年輸了這麼多場,你失落嗎?』在敗給岡薩雷斯後,有記者這樣問。
『我正在開始習慣輸球……』如是說時,費德勒的眼神越來越黯淡。
史無前例的費氏帝國,基石上的裂痕日益刺目,種種跡象表明——
亂世已經開啟!
聽到達維登科的話,瑞士人笑得有些懮傷:『我開始輸球,並不是我老了,而是很多年輕或者不年輕的選手開始顯露鋒芒。』納達爾、德約科維奇、加斯奎特、費雷爾……瑞士人扳著手指細數心目中足夠分量的名字。
曾幾何時,不可一世的費德勒心中也會有如此多顧忌。
假如沒有曾經的榮耀,是否就沒有那麼多的苦澀需要吞下呢?
一個鏡頭引人深思:在領取年終排名第一的獎杯時,費德勒流露出了內心的滄桑:『今年太艱難了,比賽令我身心俱疲,納達爾追得太緊了……』費德勒對納達爾小心戒備,納達爾卻情願和費天王擠在同一壕溝裡,他更擔心的是來自身後的追擊,『和排名第三的德約科維奇一起喝酒?不,他和我不是朋友,我跟費德勒關系更融洽。』
擔心不是沒有理由的。看過『智利火炮』的猙獰,誰還敢輕視一顆顆虎視眈眈的心?羅迪克、加斯奎特、柳比西奇……面對一雙雙殺紅的眼睛,總是目空一切如費德勒者,也難免心驚膽顫。
已經26歲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體力會越來越差,注意力也更容易分散。距離桑普拉斯的14個大滿貫,他還差兩個;距離阿加西『全滿貫』的偉業,他還差一個法網。
世界三大高手,不再有閑情雅致去掩蓋他們的復雜關系,有的,只是一雙雙殺紅的眼睛。
四溢的殺氣中,唯有費德勒郁郁寡歡,縱橫江湖太多年了,可如今
明年,他會重整旗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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