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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軍的07中超賽季14日晚落下帷幕。雖然在全隊進入長假各奔東西之前,武漢俱樂部並沒有如期公布對長春問題球和相關球員的處罰決定,但楊昆鵬、鄧小飛這兩位絕對主力悄然淡出首發陣容表明,俱樂部對此事的追查和處罰並未因為聯賽的結束而中止。總經理徐志強這樣表示:『此事尚無最後定論。聯賽目前已經進入假期,我們不急於做出結論。不過結論一旦做出,相關處罰對一個職業球員來說將是毀滅性的。』
》》》『問題球』的緣起
武漢客戰長春,看似關系到奪冠,其實緣於保級。假如沒有長春在客場負於河南建業的『意外』,也就不會有後面武漢隊的那麼多『問題』了。
圈內盛傳,長春兵敗河南頗為蹊蹺。據長春同行介紹,長春隊的後臺老板亞泰集團旗下有三大支柱產業,分別是醫藥、水泥、房地產,而在河南,亞泰水泥的最大客戶恰恰是以房地產為主業的建業集團。在這樣的背景下,如果雙方有意做成一筆幕後的交易還會有什麼難度嗎?
問題是,亞泰放建業三分,意味著他們必須在後面兩輪比賽中全取六分,纔能確保奪冠,而要完成這個任務,首當其衝的對手便是武漢隊。原本,奪冠無望保級無懮的武漢隊可以輕輕松松地踢完最後兩輪,然後安安心心地放個大假,但形勢逼人,他們就這樣身不由己的卷入了這場是非漩渦之中。
亞泰救了建業一命,建業自然知恩圖報,為亞泰奪冠助一臂之力。驚人的巧合是,建業隊現任主帥正是漢軍昔日主帥裴恩纔。當初裴恩纔從武漢隊下課,之所以能以閃電速度重新上崗,很大程度是因為建業看中了他在中超圈子裡多年積累的人脈。而此時面對執教多年的武漢隊弟子,裴恩纔要想施加自己的影響力,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當然,裴恩纔最終是否有動作我們無從得知,但武漢戰長春時的首發陣容確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無傷無痛的主力後腰陸博飛突然被放到了板凳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因傷休戰半年的年輕球員。陸博飛不上,俱樂部公開的解釋是『戰術考慮』,但私下也承認『有其他考慮』。俱樂部沒有明說,可誰都明白,陸博飛正是裴恩纔最鍾愛的弟子之一。
有人說,『保級是道算術題』,事實表明,在這樣一個環環相套的局裡,操縱者的算計十分精准。從頭到尾,武漢隊似乎就像一枚棋子,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教練組的懷疑
武漢與長春比賽上半時,武漢隊兩球落後。下半時一開場,武漢隊便用蔡曦換下了楊昆鵬。楊昆鵬也就此成為這場『問題球』中疑點最大的球員之一。
總教練陳方平在談到這個異常的換人時明確地表示:『換人就是因為他(楊昆鵬)表現明顯失常。』陳方平認為,在武漢隊第二個失球中,楊昆鵬的跑位和防守都不符合一名職業球員正常的反應,表現明顯失常。當晚,陳方平和教練組又反復觀看了這個失球的錄像,教練組的意見和判斷基本一致。更加不為人知的是,中場在球員休息室裡,楊昆鵬就受到了來自隊友的質問,而據說當時楊昆鵬的反應是啞口無言,不敢反駁,這更加深了其『理虧』的印象。
不過,更讓人奇怪的是第一個失球。在這個失球前,武漢隊甚至佔據著場上的優勢,但在失球後,很快陷入了被動。所以,第一個失球是整場慘敗的轉折點。可惜的是,由於當地電視臺工作失誤,電視鏡頭並沒有捕捉到這個進球的全過程。鏡頭轉過來時,球已經在球網裡了。全國直播的央視和東方衛視使用的也都是同一信號,所以這個進球就顯得更加神秘。
當時在場的球員說法不一致,有人說是烏龍球,有人說是對手捅進去的,有人說打在對手大腿上彈進去的,眾說紛紜。這個進球可疑的地方在於,當時禁區內有五六個身穿白衣的武漢隊球員協同防守,而對手只有一兩個人。長春隊開出角球後,球在第一點沒能被頂出去,落到了禁區內,球落地彈起這中間至少有一兩秒的反應時間,竟然沒有一名武漢隊球員主動將這個球破壞掉!
對這個球,教練組開始並沒有太過注意,但俱樂部的顧問專家團在第一時間打來電話提出質疑。賽後,教練組馬上詢問了場上的多名隊員,最後把門將鄧小飛也列入了懷疑范圍。這也是為什麼最後一場比賽中,全年表現穩定的鄧小飛突然『歇』了的根本原因。
》》》證據的苦惱
武漢俱樂部的宗旨是『陽光健康規范』,為了保證球隊在長春能本著公平競爭的體育精神去踢一場乾淨的比賽,俱樂部花了不少心思。
出征長春前,俱樂部董事長沈烈風夜宴教練組和幾位主力球員,鼓勵他們一定努力打好這場比賽。席間,沈董還特意斟酒一杯,對幾位球員連道『拜托』,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殷切之情溢於言表。總經理徐志強也再三告誡球員:『不要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據稱,教練組曾接到來自各方的說情電話,也被堅決地頂了回去。
盡管賽前采取了種種措施,但武漢隊仍然無法避免一場慘敗。失利的當晚,總經理徐志強說:『賽前我就跟球員說過,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如果誰害武漢隊,我就害他一輩子!』
憤怒歸憤怒,但真正要論及如何處罰時,徐志強卻左右為難。在長春,他正好看到申花處罰肖戰波的消息,當時就有人建議,武漢俱樂部以此為參照,先把當事球員的年薪罰沒一半再說,但徐志強仔細想了想,否決了。
徐志強的顧慮是:『肖戰波違紀是事實,而我們對所謂問題球,僅僅只是建立在懷疑之上,說穿了還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沒有證據我們就不能隨意處罰,因為球員都是有合同保護的。或許我們的懷疑合情合理,但沒有證據就不合法。』
徐志強認為,武漢隊這次遇到的障礙是取證困難,也正是中國足協和許多俱樂部此前在碰到類似情況時感到最無能為力的地方。徐志強說:『除非是電話錄音,或是交易時的錄像,否則別人來個死不承認,我們就一點轍沒有。當然,話又說回來,如果真有這些東西,也就不是我們管的事了,而是該司法部門介入了。』據悉,武漢俱樂部通常是引入『陪審團』,邀請第三方專家,對比賽中的『問題進球』進行論證。
事實上,回到武漢後,俱樂部在找楊昆鵬、鄧小飛談話時都遇到了對方強烈的反應。楊昆鵬最後一輪比賽沒有結束就徑直返回了青島老家,走前他甚至表示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還能怎麼樣?大不了不踢了。』而鄧小飛也感到很委屈,他本來入選了中超的全明星賽,但俱樂部通知中國足協取消了他的資格,他說:『這一年,我的表現如何,球迷都看到了。但最終的結果竟然是這樣,我實在無話可說。』
俱樂部曾經表態,如果球員能主動承認錯誤,或許還有網開一面的可能,但現在雙方都暫時陷入了僵局。徐志強日前表示,最終的處理決定將不會對外界公布。不過,從之前的情況看,當事球員最重的處罰很可能是三停,取消轉會資格,直到中國足協轉會規定成為自由人的30個月期滿為止。
(本文來源:武漢晨報 作者: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