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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星可以改變皮球的運行軌跡和比賽進程,卻不能改變場外一個人的言行,以及一個社會的走勢。
足球在慘劇面前十分蒼白,除了短暫的停賽還能如何?阿貝特和馬塔雷塞堅持從下周恢復意甲的意願足以表明,不管誰死,足球必須往前滾。那是俱樂部和足協經濟來源,那是意大利的支柱產業,現場球迷可以成倍減少,但對轉播費和贊助費不能說NO。
在我們眼中,就足球這個角度,意大利從一個神奇高貴的國度逐漸變成一個大笑話,17個月內的三次事件,一次比一次遠離足球,一次比一次荒誕。莫吉系統讓人瞠目結舌,讓我們開了眼,足球還能這麼玩,但好歹也是球場的運營策略。到了卡塔尼亞,就在場外打,死了警察,覺得這個國家夠亂的,球迷都能玩出炸彈火藥來,該治理一下球迷群體了,結果事情的重心只轉為球場的設施。把一次人為悲劇只解釋為硬件設備,南轅北轍?隔靴搔癢?
更荒唐的終於來了,球場設施差不多了,在和足球毫無關聯的高速公路上死人,這回輪到警察殺球迷,客觀結果上,構成對2月份事件的『報復』。還算足球暴力嗎?分明就是社會刑事案件,蓋了個球迷身份的帽子而已,但一個灌了足球名義的案件,引發羅馬警局被圍攻、奧委會被破壞,這也太挑戰常人的邏輯思維了。
前總統科西加說:『我們在戰爭時好像纔這樣。』現總統納波利塔諾正訪問卡塔爾,很有信心地表示:『這不是意大利的全部,我們還有很多積極的方面。』言語比足球界的停賽還蒼白。他們連一個球迷死亡的過程都沒弄明白,在眾多當場證人的證詞下還能搞出多種事發版本,令事情復雜化的本事可見一斑,討論來去都沒解決實際問題。這次事件預示著,以後在亞平寧各角落,都可能有球迷和警察傷亡,都能跟足球扯上關系。
意大利媒體還原的案發現場圖示,令我們想到2005年初意大利那位『007』的喪生過程,他為護送被伊拉克武裝分子劫持的女記者朱裡亞娜,在車內以身體做盾牌被機槍掃射死,當時好多媒體還有電視臺,都設計了案發圖示,分析對方是否布下陷阱、是怎樣殺人的,結果還是不了了之。整個民族非常樂於探討一次事件本來不亂的過程,把它紛繁化,然後回歸照常生活,跟沒發生一樣。
如此散漫放浪的國民思維,加之不健全的球場法律和極端球迷的存在,從內外因上給亞平寧足球事件亮了長期綠燈。極端球迷不可能徹底解決,就像黑手黨一樣,他們在意大利有獨特的生存土壤,黑手黨能幫貝魯斯科尼上位(他為此被調查後來還是不了了之),貝魯斯科尼就能讓一些極端分子上位,各取所需。慘案,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每個事件都有必然性和偶然性,今次,警察誤以為搶劫案是偶然,高速公路休息站頻頻發生球迷騷亂構成必然。不久前國米對尤文一戰,11月4日,米蘭都靈高速公路休息站,米蘭球迷洗劫休息站旁的小超市。店主回憶:『幾輛大巴停下,他們闖進來,什麼都拿,我們不敢說話。當時路上有警車,可警察不敢出動。十多個警察對付幾百個球迷?他們也不敢。』
米蘭羅馬高速路上休息站超市的經理說,每年因盜竊和這種劫掠,他們損失四五萬歐元,『最近一次是10月28日,薩勒尼塔納球迷,除了書,什麼都搶。以後知道球迷要經過,我們就關店。』極端球迷在網上還流傳一首歌,歌詞是,『autogrill(休息站超市連鎖店),我們來了,我們搶啊……』
意大利人以民主、和平自居,關愛普通人生命,可這些事實,純粹是無政府主義者的為所欲為。是不是欣賞高水平足球同時,一定要承受這些黑暗?旁觀者在想,可身臨其境的人或許還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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