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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卡多·伊薩克森·多斯·桑托斯·萊特,人稱卡卡,隊友稱為『裡奇』。
他是紅黑軍團的創造性靈魂,也是2007年金球獎的熱門人選。他對足球效忠,更為上帝服務。我們歷時數月,輾轉米蘭和聖保羅,為了揭示一個更真實的卡卡。
兩天之前,AC米蘭沒費太大力氣,2比1擊敗了利物浦,奪得了冠軍聯賽冠軍。座無虛席的雅典奧林匹克體育場內,卡卡沒有進球,而是將機會留給了英紮吉,後者打入兩球。但2006-2007賽季,歐洲最令人矚目的球員,毫無疑問是卡卡,他也是將在12月揭曉的歐洲金球獎的最大熱門。作為冠軍聯賽的最佳射手(10球),最後的決戰結束之後,卡卡長跪不起。雙手揚天,他感激的不是貝魯斯科尼。這位球隊老板和意大利前總理正在逐個慰問隊員。卡卡的心靈被信仰佔據。這位虔誠的巴西人在T恤上印上:『我屬於耶穌』。這天晚上,卡卡被天使附體,身體如同通電,眼睛靈光忽閃。兩天之後,我們在米蘭內羅見到卡卡,纔明白那一晚的卡卡是多麼的不同尋常。
卡卡來了,這位歐洲各路豪門的惡夢有些懶散。那一晚的神跡已經褪去,換上了潮水般蔓延的疲勞和松懈。他穿著普通的黑T恤和牛仔褲,是常見的風華少年形象:臉色蒼白,頭發漂亮。卡卡已經25歲,但看起來只有20歲。他的微笑總是恰到好處,侃侃而談一點都不粗糙。『我的優質少年的名聲確實很適合,我的個性就是如此,很完整、充滿神的價值觀、工作、家庭……我的父母一直在教我《聖經》的勸誡。我始終追求實踐它們,因為它們保護我躲避風暴,保護我求得榮譽。』
是自我保護的願望,還是嚴謹生活的凱旋?卡卡的生活決不如T形臺走秀那樣光鮮。這位聖保羅的男孩從生下來就遠離貧民窟。但他也要經過長期的艱苦奮斗纔成功。他長久擁有『瘦子』或者『牙簽』的外號,他的身體曾經非常瘦弱,在聖保羅俱樂部的各級青年隊裡苦坐冷板凳,在轉會米蘭時飽嘗聖保羅球迷的噓聲,但卡卡始終相信上帝,這樣讓他始終相信自己,盡管經常他是那唯一的一個。
聖保羅,6月最後一周
在這個夏初的周日,1500名各個年齡、各種膚色的人集中到了坎布齊街區的基督重生使徒教堂。這是一棟藍色的建築,也是聖保羅最主要的教堂。主教在大理石臺子上布道,並且宣揚『在基督對付撒旦的道路上靈魂的解放』。每張椅子上都放著一個白信封,可以把捐贈放到裡面,現金可以,各種面額的支票也可以。熱情的布道將進行兩個小時,最後是音樂和合唱。重生教堂運動興起於1986年,屬於福音派新教,在巴西擁有200萬信徒。卡卡是信徒中最有名的。根據勸誡的規定,卡卡要把自己收入的10%捐給教堂,也就是一年100萬歐元……
卡卡的家庭依然按時來這個教堂參加彌撒。2005年,卡卡和卡羅麗娜·塞裡克的婚禮也在這裡舉行。黑發美女塞裡克來自聖保羅的上層社會,老爸是Christian Dior品牌的巴西區高管。直到婚禮的那個早上,這對新人依然都是處子。卡卡說:『等待讓人煩惱,因為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但《聖經》教導我們真正的愛情來源於婚禮和新娘的流血。如果我們的生活很美麗,那是因為我們懂得等待。』
共有600名賓客參加了婚禮。婚禮以純潔為象征,但一個突發事件卻讓其不完美。埃斯特萬·赫爾南德斯(Estevam Hernandes)是卡卡的私人神父,也是基督重生運動的發起人。8月17日,他和其妻子索尼亞被美國法庭判處5個月的監禁以及5個月的家庭禁閉,外加6萬美元的罰款。同時沒收了這對夫婦在1月8日企圖偷偷帶進佛羅裡達的5.6萬美元。錢是藏在一部《聖經》裡。巴西法庭也在對這對夫妻進行調查,他們涉嫌挪用信徒的捐贈,並且洗錢高達數百萬美元。
但這都沒有動搖卡卡對自己神父的信仰。『我不理解為什麼有這樣的判罰,太離譜了。』說這話時,卡卡沈浸在宗教的情緒當中。卡卡小時候,家裡有一個雷打不動的規矩。每天晚上,卡卡的媽媽都要到他房間裡,打開《聖經》,為他講述耶穌的故事。迪高說:『我們在這種宗教文化中長大,我們每周都去教堂。』
多斯·桑托斯·萊特一家屬於聖保羅的中上階層。他們家住在莫倫比街區,哪裡有很多現代建築。這裡有鐵柵欄、攝像頭、電子監控和警衛。這裡依然有盜竊、搶劫和綁架。卡卡小時候,家裡的房子有百餘平米,很舒服,但也不奢華。這個街區周圍沒有商販,也沒有太多行人。好的轎車很多,在地下車庫進進出出。
卡卡說:『和貧民窟的孩子不同,踢球對我來說沒有擺脫貧困找到出路的意義。在任何一支球隊當中,我都是最富有的孩子。』卡卡的老爸博斯科(Bosco)是民用工程師,2001年轉行做了卡卡的經紀人。卡卡的媽媽西蒙內(Simone)是教師,為了撫養兩個孩子不再上班。卡卡說:『不過我們也不是生活在象牙塔中。』南美很多球星都有一部血淚史,充滿慘劇和暴力。但卡卡的生活中,沒有,只有一次游泳池事故……他掉了下去,摔傷了第6節脊椎骨。他戴了50天的頸托,心裡也留下了陰影。『我很可能會殘疾,是上帝救了我,上帝就是我的生命。』
要解釋卡卡的成功,沒必要走窮孩子報復命運的路子。卡卡不需要報復任何人、任何事。從最初的兒童室內足球隊,到最後的國家隊,卡卡的所有教練都強調卡卡受到的嚴格家庭教育和堅定信念在他的成功中是非常重要的。埃尼奧·費雷拉是巴西巴蒂斯塔小學的體育教師,教過卡卡。他說:『他有盤帶的天賦,但他更喜歡傳球,他不追求表現自己。看看他生活的環境,他也確實沒有這個必要,他不著急。』馬金霍(Marquinhos)是他的中學老師,他說:『其他的孩子踢球比他好,但他們的家庭沒有教會開始職業生涯的必需素質。13歲的裡卡多已經很有責任感,讓人尊敬。他從來不會頭腦發熱。』當他穿上聖保羅的隊衣後,他最喜歡的汽車是『歐寶Vectra』。這個19歲的孩子對機械的熱愛真是可愛。
米爾頓·克魯茲(Milton Cruz)是聖保羅俱樂部訓練中心的教練,他說:『我們這裡80%的孩子來自貧困階層。很多人營養不良,或者紀律性不強,或者有暴力問題。卡卡是個例外。他的足球欲望和貧民窟孩子一樣,但他的父母在社會中卻有牢固的地位。』
上帝帶著莫大的恩賜保佑卡卡,但他忘記了給卡卡和天賦相稱的強壯身體。17歲時,當他放棄了工程師的學習,決心成為職業球員,而這時他身高1.85米,體重70公斤。在多年的時間裡,卡卡有了眾多外號,幾乎葡萄牙語裡關於『瘦』的不雅的詞都被拿來形容他。『小時候,我的身體的發育似乎總是晚兩年。有身體接觸時,我從來站不住。』從15歲到16歲,卡卡長了20公分,但依然很瘦。在聖保羅俱樂部各個級別的青年隊中,他一直都是替補。魯卡斯·內托時聖保羅俱樂部的體能教練,他說:『他很有天賦,但從不首發,很多人懷疑他能不能成為職業球員。』
2001年1月,卡卡開始接收體能教練和醫生的聯合治療。聖保羅俱樂部制定了一個計劃,目標就是讓卡卡長上8到10公斤的肌肉。兩年的時間內,除去集體訓練,卡卡每天要單獨加練1小時。訓練結束之後,還要喝混合了蛋白質、糖份、肌酸的牛奶。卡卡非常能夠吃苦、能夠忍耐,他堅持了下來。其結果就是到了現在,沒有誰能夠輕易地放倒卡卡,反而經常被卡卡橫趟。到了2003年1月,卡卡的體重已經超過了80公斤,身體脂肪含量9%。
卡卡成為聖保羅隊中的明星,也在巴西國家隊低位日益提高。2002年,他參加了世界杯,並且隨巴西隊奪冠。拉易說:『卡卡延續了俱樂部的傳統,那就是紀律、良好的訓練、嚴肅、美麗足球……球員也是紳士。這個孩子雖然面帶微笑,彬彬有禮,但他也是真正的斗士。從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2003年,第一批歐洲俱樂部的加盟邀請來了。卡卡當時還有傷,聖保羅的情況也不好。他決心投向新的地平線。卡卡說:『我不想為了錢慌不擇路,也不想到中轉的俱樂部去。我需要能夠提供長期支持和雄心勃勃的俱樂部。而這樣的俱樂部全歐洲也只有4、5個。』
在聖保羅球員也是前米蘭隊員的萊昂納多的幫助下,卡卡早早地來了AC米蘭。消息傳來,聖保羅的球迷非常不滿。尤其當聽到轉會費只有區區850萬歐元,更是讓他們破口大罵。那些可愛的女孩們也不再往偶像那裡寄毛絨小熊。聖保羅的媒體紛紛預測卡卡在米蘭的前景黯淡,因為當時和他競爭位置的是裡瓦爾多和魯伊·科斯塔。但在這個離開巴西的第一個賽季,21歲的卡卡上場30次,進球10個,奪得了他的第一個意甲冠軍。
米蘭,9月19日
卡卡回到了米蘭內羅,要拍一組照片。卡卡要經常為意大利的時尚品牌代言走秀,所以拍攝時尚照片有些多餘。巴西人已經恢復了狀態,比5月時要放松許多。這個夏天,他度假5周,分別在美國、巴西和意大利停留。這個賽季,卡卡依然所向披靡。還有1個月,金球獎就要揭曉,卡卡是最大熱門。他說:『和往常一樣,我很平靜。』這一點我們從未懷疑。
從Ricardo到Caca再到Kaka
直到2001年4月,年輕的裡卡多·伊薩克森·多斯·桑托斯·萊特依然還叫做Caca。這個名字來自他的弟弟迪高,迪高說不好Ricardo這個名字,只好簡稱如此。當時的比賽報表中,還有電視字幕中,都是Caca。當卡卡進球時,後面再加上Gooooooooooooooool。後來卡卡和他的家人一再提意見,纔最終變成了Kaka。這依然是個很俗的名字,在巴西有很多男人叫Caca,是卡洛斯和裡卡多的簡寫。還有很多男人或者女人叫Kaka,是卡洛、卡爾、裡卡多、卡拉、卡羅爾、卡麗娜等的簡寫。卡卡之所以要從Caca改成Kaka,他自己說純粹是為了美觀。其實,主要還是因為Caca這個字眼,在法語、意大利語、葡萄牙語、西班牙語這些語言裡,都是俗語的大便的意思。在AC米欄隊中,大家還是叫他裡奇(Ri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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