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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良是個很聰明、很叡智的人,很有思想。他可以算是中國隊員在國外乾得最出色的。這兩年,在他的手上出了一個肖恩,我們非常關注。在國外這種體制下要想遇到一個天纔選手很不容易,我們也為他高興。如果今後世界女子體操都是中國教練在教的話,你說這會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中國體操女隊主教練陸善真
9月8日,德國斯圖加特漢斯·馬丁·舒勒耶·哈爾體育館一片沸騰,所有人將掌聲送給了一位年僅15歲的美國小姑娘肖恩·約翰遜。首次參加體操世錦賽,肖恩便奪得了女子個人全能冠軍。完成動作的一刻,肖恩飛身撲向了場邊一個笑容燦爛的中國男人。
喬良一看到他們就主動上去打招呼,陸善真和黃玉斌馬上走過來用力地擁抱著這位十幾年沒見的老朋友,這是在女團決賽上中、美兩隊劍拔弩張的畫面之外,很多人看不到的場景。
這是一個生在北京,長在胡同裡的中國人,他的名字叫喬良,世錦賽讓這個普普通通的東方面孔成為美國人的英雄。作為美國體操隊的主教練,他率隊擊敗衛冕冠軍中國隊奪得女團冠軍,得意門生肖恩獨得女子全能和自由體操兩塊金牌。人們稱肖恩為『中國制造』,而喬良也開始被拿來與美國女排主帥郎平相提並論,因為他們同樣來自中國。
從中國隊走出來的喬良在斯圖加特遇到了中國體操女隊的主教練陸善真和總教練黃玉斌,這是自喬良赴美後,幾個故人的第一次見面,喬良一看到他們就主動上去打招呼,陸善真和黃玉斌馬上走過來用力地擁抱著這位十幾年沒見的老朋友,這是在女團決賽上中、美兩隊劍拔弩張的畫面之外,很多人看不到的場景。
喬良是肖恩的恩人,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正是肖恩成就了今天的喬良,所以,故事還得從這個瘦小的美國小姑娘談起。
那個時候的肖恩充滿了對未來的惶惑,只有身邊的喬良能夠讓她感到安定,她在那次的比賽服上繡上了中文的『喬良』兩個字,因為要不是喬良,肖恩早就被擋在體操的大門之外了。
2005年,13歲的美國小姑娘肖恩·約翰遜在她的教練喬良的陪伴下飛往比利時。這是肖恩第一次坐飛機,也是她第一次離開美國,更是她第一次去國外參加世界比賽。當然,誰都沒有想到僅僅兩年之後,這個瘦弱的小姑娘就拿到了世錦賽冠軍。那個時候的肖恩充滿了對未來的惶惑,只有身邊的喬良能夠讓她感到安定,她在那次的比賽服上繡上了中文的『喬良』兩個字,因為要不是喬良,肖恩早就被擋在體操的大門之外了。
6歲那年,肖恩第一次見到了喬良。那個時候的肖恩非常頑皮,父母幾乎為她操碎了心。『這個孩子與別的孩子最大的不同就是精力過盛,她一天到晚屁股不著地,總是溜達來溜達去,或者跑來跑去,你剛剛看到她,只要一轉身就再也別想找到她了。』母親泰莉無奈地說,這是喬良從肖恩的父母那聽來的最初評價,而這個孩子自己歡歡喜喜地承認了自己這一讓大人們頭疼不已的特點,『我想,我天生就是一只猴子,我喜歡竄上竄下。』
泰莉想到了把女兒送到舞蹈學校,但幾個月下來,泰莉與丈夫發現,舞蹈根本無法宣泄女兒那過剩的精力,他們轉而想到了體操。
『的確,她當時完全沒有體操的基礎,只是憑著過盛的精力在杠子上蕩來蕩去,但我就是看重她這一點,作為一個好的體操運動員,文靜是不行的。』
有時候,緣分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喬良的體操學校並不是肖恩所去的第一所,但『好在』那位教練以肖恩根本不適合體操為由拒絕了這個天纔。這樣,肖恩纔有機會見到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的確,她當時完全沒有體操的基礎,只是憑著過剩的精力在杠子上蕩來蕩去,但我就是看重她這一點,作為一個好的體操運動員,文靜是不行的。』喬良這樣回憶著自己的愛徒當年頑皮的樣子。
就這樣,肖恩與喬良的命運拴在了一起。喬良並沒有看走眼,肖恩的進步非常快,僅僅一周之後便已經可以在杠上做一些初級的體操動作了。
5年後,喬良做了一個被美國體操隊領隊瑪莎·卡羅利稱之為『瘋狂』的事情,他將肖恩的訓練錄像帶寄給了卡羅利,並附上一封信,信上說:這孩子對美國隊來說是個有用之纔。卡羅利如今還對喬良當時的勇氣感到欽佩,『他真的很勇敢,這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那個小姑娘當時的水平還完全無法與國家隊隊員相比,但我在那卷錄像帶上同樣看到了她的潛質,我認為喬良很有眼光。』談起這件事,喬良哈哈大笑:『那的確是需要一些勇氣,因為當時的肖恩動作還很粗糙。』
千裡馬與伯樂之間,是互相支橕而不可或缺的,在肖恩將『喬良』繡在自己比賽服上的同時,喬良也感激著上天讓自己遇到這個天纔,他經常說『能夠遇到肖恩是我的幸運。』喬良和夫人莊立文利用這個孩子好動的天性和超強的理解力,充分發掘肖恩的潛力。
在喬良看來,肖恩膽子大,這對高低杠的躍杠和平衡木的空翻動作的完成非常關鍵。很快,聰明的約翰遜就學會了閱讀老師的表情:喬良眉毛上挑,意味著她犯了小錯誤;喬良撇起下嘴脣,則意味著她動作做得很漂亮。就這樣,師徒之間形成了獨有的彼此都能理解的語言。
喬良的學校必須游走在一個適當的尺度上,如果太苦了,有些孩子很可能第二天就不來了,因此,他只有在教學期間、在兼顧提高學員興趣的同時去尋找那些可以成材的苗子。
肖恩的訓練,與中國體操運動員全日制的那種訓練方式完全不同,實際上肖恩在平時的生活中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生,而且還是一名好學生,她的所有功課成績都是A。肖恩的訓練時間,就是她的課餘時間,每周只有25個小時。然而就是在這每周的25個小時裡,喬良培養出了一個世界冠軍。
在美國,體操更多地被家長和孩子們當作一種開發智力、鍛煉身體的愛好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娛樂項目,雖然喬良有著數百名學員,但真正達到參加世界大賽水准的只有20名。正因為並不是以冠軍為目標,真正能夠吃苦的人就更少了,而對於體操這項運動來說,不吃苦是不可能出成績的。喬良的學校就必須游走在一個適當的尺度上,如果太苦了,有些孩子很可能第二天就不來了,因此,他只有在教學期間、在兼顧提高學員興趣的同時去尋找那些可以成材的苗子。
這是在自己作為隊員時幫助中國隊奪得1990年亞運會團體冠軍之後,喬良第二次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喬良和肖恩得到了州長的接見,並且被授予『金鑰匙』,成了愛荷華州的榮譽居民。
2007年的體操世錦賽並沒有讓肖恩和喬良在美國得到如何熱烈的追捧,畢竟,與美國人鍾愛的四大聯盟相比,體操還是太冷門了,當他們從斯圖加特飛回美國的時候,機場冷冷清清。不過,中國男人和美國小女孩創造的奇跡還是在愛荷華州引起了轟動,當喬良與奪得世錦賽全能冠軍的肖恩回到愛荷華機場時,沸騰的場面讓他們自己都感到震驚。這是在自己作為隊員時幫助中國隊奪得1990年亞運會團體冠軍之後,喬良第二次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雖然體操在美國並不是受關注的大項,但在州裡,這項榮譽也算非同小可了,喬良就這樣摟著身邊的小女孩,英雄般地走過了歡呼的人群。不久,喬良和肖恩得到了州長的接見,並且被授予『金鑰匙』,成了愛荷華州的榮譽居民。
回到美國後,喬良並沒有為肖恩舉辦特別的慶祝儀式,『我們不想讓她沈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對於肖恩來說這既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束,只希望她將這次勝利看做是人生中一個經歷。』 (競報記者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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