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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幕之夜,當被阿德爾曼打上烙印的火箭回到了中國球迷的視野,從一串串冰冷生硬的文字變成靈動可人的畫面,從一分鍾卡60次的網絡視頻躍上穩定清晰的CCTV5屏幕,這支球隊已經徹底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再也沒有范甘迪冰冷陰森的禿頭和雙眼,而是阿德爾曼的分頭和小胡子;再也沒有令人窒息的氣氛,而是翻身農奴得解放的熱情歡歌;再也沒有咬碎鋼牙的防守,而是進攻進攻再進攻;再也沒有苦難深重、猛扛不息的姚明,而是像煙花一般開放、星火遍地的進攻。
距離季後賽死於爵士之手只有半年,阿德爾曼真正入主休斯敦僅一個月,火箭就像從冰到火,從午夜到正午,從南極到北極,逃離一個極端的折磨,向另一個極端奮力前進。
范甘迪時代已經被卷成了一卷草紙,輕松的扔進垃圾箱。范甘迪給球隊的枷鎖已經被徹底打開,他的呆板的用人、單一的進攻、性格的缺陷,都毫無留戀的被拋棄。因為他曾經給這支球隊帶來的痛苦和壓抑,清空關於他的印記就像清空他的辦公室一樣,像快刀斬亂麻那樣痛快和解氣。與此同時,范甘迪作為一名NBA教練安身立命之本的紀律、團隊意識、細致入微的准備、堅韌的防守,也像破四舊時被劃成封資修餘孽的紅木家具,徹底倒進了歷史的塵埃。
阿德爾曼身先士卒的清除了這一切。他絕不會像范甘迪一樣清晨5點就開始工作,有時甚至訓練開始都見不到他的人影;他絕不會像范甘迪那樣用皮尺丈量跑位、像討命鬼那樣苛刻,他習慣坐在場邊一言不發,從不批評。他用絕對的自由代替了絕對的控制,讓壓抑已久的火箭撒歡的奔跑,好像在細雨裡高聲吶喊,但自由得讓人心裡突然有點兒沒底。
阿德爾曼拔掉了范甘迪的紅旗,把另一支紅旗插上北極點,由此插上了人們對阿德爾曼時代的疑問:一支沒有紀律約束的球隊是否能擁有足夠的凝聚力?一支失去防守意志的球隊是否能在生死決戰中生存?完全開放的進攻在關鍵時刻是否足夠穩定?姚麥雙核的地位在人人都有開火權的體系裡能否保持和發揮?
在賽季還沒推開大門的時候就對一位還沒坐穩的主帥開始質疑,顯得有些神經質和矯情,尤其是這種質疑發生在人們對范甘迪時代的深惡痛絕、對新時代充滿憧憬和期待之後。但請注意從火箭內部散發出來的溫度訊息——當訓練營剛剛開始時,人人都在說他們很『舒服』,就像呼吸著和過去截然不同的空氣;但當常規賽逐漸走近,說舒服的人越來越少,擔懮卻越來越多。蜜月未過,反思已經開始。
姚明在各種場合表達的擔心相當多,姚明纔疏學淺,一共只經過三任NBA教練;中國的記者和評論員們也纔疏學淺,依靠中國球員建立起的人脈,從達拉斯的老尼爾森開始算,深入了解的NBA教練也不過六七位。我們都沒貼身觀察過一個NBA冠軍教練究竟怎麼工作,怎樣協調和激勵他的球隊。但我們所知道的事實是,自1990年代以來,沒有一支攻防不夠平衡、紀律和靈活性不夠平衡的球隊最終奪取了冠軍。
阿德爾曼也許嘗試著在這支球隊裡尋找一個領袖,讓他代替自己發號施令,成為球場上的將軍,就像國王時的韋伯。但姚明和麥迪都不是獅子,這是一個在范甘迪時代已經被證明的結論。阿德爾曼沿著與范甘迪完全相反的角度,以完全相反的方式快馬輕舟的前進,沒有人想看見一個已經看見過的終點。常規賽過眼煙雲,季後賽纔是真正的考驗。
南極很冷,有人想去北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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