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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記者林劍
伊麗莎白是個實在人,不但沒像多曼在『最中意哪個球員』的問題上影影綽綽,連自己外祖父母擁有蒙古血統這樣的『絕對隱私』也在新聞發布會上抖摟了出來。倒是新任女足主帥在回答『教練組中是否需要中方人員』和『奧運會具體目標』的問題時有點面,只嘟噥出『很需要』和『不知道』。
一如半年前火速簽下多曼,和伊麗莎白的聯姻也被中國足協演繹得快速高效。現在甚至出現了中國方面在多曼剛回國時就和伊麗莎白『不清不白』的傳言,但這樣的『猴急』對於期待在奧運會上重新綻放的鏗鏘玫瑰而言卻是十分必要。教練對一支球隊的影響?想想中國女足是不是在引進多曼之後像吃了槍藥?只是伊麗莎白女士並不懂得取悅東方的媒體,任現場記者怎樣軟磨硬泡,愣是騙不出一句『我要在奧運會奪取金牌』的猛料……
或許應該理解這個來自大洋彼岸足球人的低調:即使多曼的離去不完全因為『女足根基太差,難有提昇空間』,中國女足的整體環境氛圍也的確不太符合『女足大國』的基本形象——你很難指責中國負於女足注冊球員和自己差不多的挪威,盡管我們的人口數是那個北歐國家總人數乘以一千多……就中國女足的基本情況,世界排名十三四位應是合理的結果,當人們還屢屢談論中國女足的『底蘊』時,球隊其實已經『窮』得只剩底蘊。『身在山外』的伊麗莎白遠比『烏托邦』的多曼看得清:女足世界杯期間,作為國際足聯調研員的伊麗莎白恰恰考察了中國隊的兩場比賽。『中國隊很有潛力』,新任主帥常規性地評價了自己的隊伍,但從這樣平實的言語中,似乎也能聽出伊麗莎白對現在這支女足的隱性指責。
大概也是因為中國足協對自己的女足隊伍有更清晰准確的定位,纔會滋生之後和多曼之間的長期扯皮——雖然多曼的執教水平受到了某些『專業人士』的質疑,但在改變球隊精神面貌方面,『瑞典女魔頭』還是很有自己的一套,而這恰巧也是對國內媒體、觀眾很受用的『一套』。就這樣,『架空王海鳴、孫偉』、『給予多曼巨大權利』之類的權宜之計新鮮出爐,只不過多曼鐵了心在家相夫教子,哪怕『身患怪病』的皮婭不日也將活蹦亂跳前往美國……
在與多曼商討續約的問題上,中國足協的表現可用『丟人現眼』來概括。但這樣的『丟人現眼』也並非全然扯淡,比如在給主教練放權方面,中國足協就在不經意間作了良好的嘗試:回想多曼女足世界杯期間給球員放假、召開家長會的『純個人舉動』,不正在對陣丹麥的比賽中收獲了不錯的效果?與其死守上層要求的『中西搭配』的固定模式,為何不能在女足領域真的當一把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具體到操作層面,就是『也給伊麗莎白開個後門』:給予法國主帥和多曼一樣的自由和空間。並不一定在教練組中剔除中方人員,畢竟初來乍到的伊麗莎白還是希望『更了解中國國情』的人物輔助自己的工作。但在前期磨合結束之後,就不要再牽扯太多『非足球問題』,各司其位、各盡其職纔是中外教練員互相合作的理想狀態。
另外,中國足協也應該吸取多曼的教訓,溝通問題絕不僅停留在教練員和運動員之間,足協高層也需要適時聆聽主教練的想法和意見。時至今日,還有很多人將中方和多曼的決裂歸咎為『溝通不暢』,新來的伊麗莎白從面相看不似多曼那樣『女魔頭』,那同樣沒有理由忽略她的感受。唏噓和問候,聽來似乎微不足道,但正是因為缺少這樣的細節,中國女足、中國足球纔難實現進步。
從這個意義上,與其說此番種種是給伊麗莎白開的『後門』,還不如將其書寫為中國足球前進路上的正道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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