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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林良鋒述評深秋,英格蘭兵敗莫斯科,進軍歐洲杯的命運操縱在他人手裡,盡管尚未宣布『死亡』,離『不治』不過咫尺。主隊的勝仗再次證明:莫斯科是俄羅斯的永恆屏障和後盾。拿破侖率50萬人攻進該城,被庫圖佐夫以焦土戰術擊退,從此一蹶不振,歿於艾爾巴島;希特勒復以六倍於當年法軍力量東犯,連城都進不去;英格蘭隊比之前兩位入侵者強,不僅進了城,見著人,甚至還一度將主隊摁在地上,結果還是同一個字:輸!在莫斯科列陣,希丁克竟然完成過去49年俄羅斯人未競的努力:擊敗英格蘭隊。
盧日尼基(前身列寧中央運動場),是塞巴斯蒂安·科、奧維特、湯普森等英國競技明星光宗耀祖的舞臺,如今卻成了麥克拉倫的滑鐵盧,對比橄欖球隊曾在悉尼擊敗澳大利亞捧得世界杯,在巴黎淘汰法國進軍決賽,足球隊卻一再辜負英格蘭人,麥克拉倫如果下臺,創下歷任主帥成績最差的紀錄,諷刺的是,成績最好的那位,正是帥椅旁伺候的維納布爾斯。英媒體郁悶之下,將矛頭指向麥克拉倫、魯尼、羅賓遜等人,怪罪英格蘭未能從上屆歐洲杯負法國吸取教訓:領先(蘭帕德和魯尼),錯過絕佳機會擴大戰果(貝克漢姆和傑拉德,均為隊長),己方要津犯規被扳平(赫斯基和魯尼),呼吁足總拿麥帥祭旗,另覓賢能掌印。
這場比賽充滿各種詭異因素:你既無法理解英格蘭和俄羅斯將士為何在點球後心態和狀態互換,判若雲泥;也無法參透兩家主帥賽前部署,如何能將一場本已掛上約翰牛角尖的勝利,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送入北極熊掌中。無論從宏觀角度,將這次代價高昂的失利歸咎於打平馬其頓和以色列,客場負於克羅地亞失血過多,或足總拜帥選錯真神,乃至英格蘭青訓整體滑坡後繼無人;還是在微觀層面,拷問魯尼幫倒忙,人造場不好踢,羅賓遜不爭氣,坎塔萊霍先生錯判點球,慨嘆希丁克用兵如神,俄羅斯球員的適配性更高,都無法找到讓人心悅誠服的理由,完整和公正地剖析英格蘭的這次失利,英格蘭過去歷次敗陣,大多簡單直觀,遠不及這次模棱兩可:比賽峰回路轉,毫無先兆。
英格蘭的確因為之前兩平一負,導致戰局極為被動,但在一口氣3比0直下五局,已經和俄羅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像現在完全倚賴以色列為己火中取栗。何況,俄羅斯在溫布利慘敗0比3,兩回合奈何不了克羅地亞,說明希丁克也高明不到哪去。麥克拉倫再不濟,連勝成績也是在英格蘭迭遭傷患打擊下取得的,陣中只有費迪南德等6人是絕對主力,俄羅斯只有3人缺席,且非核心。追究麥克拉倫,足總更應全體辭職謝罪。至於後備力量,英格蘭有歐文、魯尼和理查茲相繼破繭爭鳴,俄羅斯連個世界級新秀也沒有,過去10年,誰是俄羅斯最大牌?混跡於西甲中下游球隊的莫斯托沃伊!
若說人造草皮,英格蘭人80年代就嘗過鮮,當年盧頓和皇家園林巡游者在主場將各路英雄殺得丟盔棄甲,賽前英格蘭還在曼徹斯特附近體驗了同樣場地。而俄羅斯11人中,經常在這裡比賽的帕夫柳琴科並未首發,俄羅斯人並沒有佔多大便宜。希丁克賽後大談戰術對頭,艦隊街附和者眾。但在上半場戰術『對頭』的主隊沒有一腳像樣射門,下半時兩球一是法官大人送禮,二是羅賓遜低級失誤,也未見俄羅斯行雲流水。麥克拉倫堅持原陣而非遷就蘭帕德,是生死戰中理智選擇,薩格勒布變陣吃虧,便是前車之鑒。
萊斯科特固然要為失位造成對方乘虛而入負上部分責任,但選他乃出於防守定位球的考慮,不是原則性失策。至於魯尼回撤協防,傑拉德六碼區上失機,更是無法辯論,失球或進球純屬偶合——貝肯鮑爾做不到秋毫無犯,貝利也不能百發百中。歸根結底,將英格蘭擋在決賽周之外的,只能是莫斯科。還記得《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的故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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