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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記者林劍
從心有芥蒂到如膠似漆再到轟轟烈烈,這是任何一出蹩腳的言情劇總會囊括的細節。對於多曼斯基和中國足協,同樣也經歷了這樣的起承轉合:瑞典人之前並不是中方心目中的最佳選擇,多曼到達中國後也對女足的訓練、管理體制頗有微詞,可伴隨著『玫瑰們』在一系列熱身賽以及女足世界杯某些場次的出色表現,二者關系急速竄昇,甚至演出了一幕多曼和隊員們在世界杯出局後『梨花帶雨』的動人場面。雖然足協領導談必『尚需研究』,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中國足協對多曼斯基在世界杯上的表現是認可的,續約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一如法國那句名諺:這就是生活。多曼和中國足協續約工作的進展遠不像銀幕中樂此不疲的『大團圓』結局那麼簡易,生活的毛刺總愛挑戰當事人的信心和耐心——當『計劃內』十一長假後應該解決的問題被一再拖延,傳聞也像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什麼多曼不滿中方教練員工作,什麼多曼不適應中國方式,什麼中國足協有了後備人選……可從更加權威的渠道,筆者了解的『內幕』卻是『雙方只是在商討某些細節』。
即使最終媒體的臆測被證明是無中生有,球迷的惴惴是杞人懮天,也有必要探究為何多曼續約的問題會在國內造成如此巨大的聲響。參照多曼和中國足協的合同,『女足世界杯四強』是多曼斯基的允諾,也是中國足協的底線,可最終的事實卻是中國隊在小組賽驚險出線後止步四強。有了霍頓悉尼奧運會預選賽出局被罷黜的前車之鑒,未完成『指標』的多曼似乎同樣應該下野,可女足世界杯兵敗後瑞典教頭卻瞬間贏得了『杜伊式』或『克勞琛式』的信任!原因?畢妍的表態很具啟發性:『多曼就像我媽媽』……
從履新女足時的『女魔頭』到如今的『好媽媽』,多曼的角色定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也正是由於這樣的轉變,纔令中國女足從阿爾加夫的低谷中一步步走出,經歷了熱身勝利的『厚積』後,『薄發』了對陣丹麥的終場絕殺。『多曼不過是心理調節師』曾一度是外界苛責多曼的口實。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中國女足在世界杯上的表現之所以得到肯定,很大程度上是基於球隊精神面貌的積極向上——『雖敗猶榮』這樣起先被用來自我安慰的詞藻放諸落敗後的中國女足卻分外妥帖,中挪之戰後響徹武漢體育中心的『你是我的驕傲』的吶喊就是很好的佐證。
無意拔高多曼的執教能力,在更多業內人士看來,女足教練員工作仍處在『洪荒時代』:無論是多曼斯基、蒂娜還是馬良行、馬元安,業務素質都介於業餘和職業之間。在如此背景下,更多決定女足教練帶隊成績的因素其實是環境的穩定和執教的空間。多曼在執教中國女足期間這兩方面也的確得到了保證:中國球迷的全力支持以及媒體輿論正面引導為球隊營造了有利的訓練比賽氛圍;堅持為球員放假、自主安排訓練也讓多曼斯基的執教思路得到了很好的貫徹。從這個意義上講,多曼的成功絕不僅限個人層面,更是一種全新思維模式的勝利!長久以來,『隊委會』、『中西合璧』都是包括足球在內的很多運動項目沿用的教練執教方式,可追溯中國足球的歷史,『分權』不但沒有取得良好的效果,反而讓某些矛盾不可調和。多曼續約其實不過是個技術問題,但在續約之後能否繼續對其『放權』,甚至能否在更多運動隊中給予主教練更寬裕的執教空間纔是中國足球需要深思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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