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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跟瓊斯(瓊斯新聞,瓊斯說吧)同場競技,最後取得第二名,再沒機會被追認為冠軍的運動員,她們該怎麼辦?那些屈居第四,再也不可能取得獎牌的人們,她們該怎麼辦?那些瓊斯接力隊的隊友們,她們該怎麼辦?
在面對些微質疑時,馬裡昂·瓊斯往往會報之以否認、欺騙和蔑視,而今,當機關用盡時,她發現自己在面對公眾時,唯有坦陳事實,而事實是她永遠也不可能繞開的東西。『我撒了謊,』這位美國短跑運動員在第一次承認自己使用了類固醇時,這樣對人們說。我們看到的,並不是一個罪犯的面孔、暴徒的眼神。這曾是一個冠軍、一個堅強而且魅力無窮的短跑女王,唯一一個在單屆奧運會上奪得了五面獎牌的女性田徑運動員,而今,擊倒她的不是更強大的對手,而是她長年作弊的事實。『帶著深深的恥辱,我站在諸位面前,告訴你們,我辜負了你們的信任,』她說,『我讓我的家人失望,我讓我的國家失望,我也讓我自己失望了。』
瓊斯說這話時,站在紐約一家法院的門前,在接受庭審時,她承認之前在是否使用禁藥一事上對聯邦調查員作了偽證。明年1月她將重新上庭,接受審判,不過現在還不清楚她是否會入獄。國際奧委會已經表示它可能將沒收瓊斯在2000年悉尼奧運會的獎牌:分別是100米、200米和4×400米接力金牌;跳遠和4×100米接力銅牌。
一個頻頻出現在廣告、電視脫口秀和時尚雜志封面上的女人,就此走上命運的下坡路。她曾經成功、富有、廣受崇拜。如今她的職業生涯徹底畫上句號,名聲墜入谷底。在體育界,瓊斯服用禁藥的事實,可能是田徑賽場上最大的秘密。而瓊斯身邊的幾個人,也已經先後牽連進興奮劑風波。
2000年,瓊斯當時的丈夫CJ.亨特,被曝出四次諾龍檢測結果為陽性。隨後幾年,數位運動員在興奮劑檢測中結果為陽性,而這幾個人跟瓊斯一樣,都是灣區實驗公司(BALCO,也稱巴爾科實驗室)的客戶。2003年,一位消息人士向美國反興奮劑組織寄送了一份藥品樣本。事後,這位消息人士證明就是瓊斯的前教練特雷弗·格雷厄姆。2004年,巴爾科實驗室的創始人維克多·孔蒂表示,他本人曾親眼看見瓊斯自己注射違禁藥物,但瓊斯強烈否認這種說法。2005年,瓊斯的男友蒂姆·蒙哥馬利由於與巴爾科一案牽涉過密,受到了禁賽兩年的處罰,隨即宣布退役。
可是人們仍然想要去信任瓊斯,仍然願意聽她再三表示——她從未在藥檢中被抓到,所以她絕對是清白的。
事實上,相信瓊斯,就好像是相信一個小孩子,他自己走進了一個房間,房子裡放了一個盒子,裡面裝滿了小餅乾。五分鍾後孩子走出房間,盒子空了,而他的嘴上還有巧克力的印子跟餅乾碎屑,可他堅持說,因為沒人看到他吃餅乾,所以他是無辜的。
假如很早以前,瓊斯就能夠坦白是她吃了第一塊餅乾,那麼,很多人也許可以免受牽連。在法庭上,她請求人們可以原諒她。『我希望你們可以懷有一顆慈悲之心,原諒我的所作所為,』她這樣說。可是現在,我們得先關心關心別人。
那些跟瓊斯同場競技,最後取得第二名,再沒有機會被追認為奧運冠軍的運動員,她們該怎麼辦?那些屈居第四名,再也不可能取得獎牌的人們,她們該怎麼辦?那些瓊斯接力隊的隊友們,她們可能完全是清白的,可卻將被牽連,失去自己寶貴的獎牌,她們該怎麼辦?畢竟我們所鍾愛的一條競爭原則是:比賽要比得光明磊落,比賽的結果也要來得公平合理。還有誰值得同情?讓我們先說說那些還在學校的運動員吧,她們的夢想也許正緣自於對瓊斯的崇拜。和很多運動員一樣,她是一個令人爭相效仿的偶像。那些善感的高中短跑好手們也許會想,假如她能做到,我也能做到。胸懷大志的女孩們一直想要看起來像瓊斯,表現得像瓊斯,最重要的是,跑起來像瓊斯。她們也許會說,如果我有一點像馬裡昂·瓊斯,也許,我還能跑得更快。
多年來,很多人一直在懷疑,美國的青少年中,有越來越多的男孩子開始使用類固醇和其他興奮劑,對於這類興奮劑將會引起的長期副作用,這些孩子們要麼完全不了解,要麼根本無意於去了解。在使用興奮劑多年以後,使用者還有可能罹患肝髒受損、心髒病、陽痿、脫發、情緒波動、精神壓抑等多種疾病,同時可能會增加患糖尿病的危險。可是一些最新的研究顯示,未成年少女使用禁藥的比例也在增加,其中一些女孩也許在問一個問題:馬裡昂是怎麼做,纔取得了那麼大的成就的?
當然,瓊斯絕非個案。幾乎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奧運項目,都受到了興奮劑的污染。可是我們關注的,並不僅限於一項運動或一個國家,令我們感動的,是那群跟瓊斯截然不同的人,他們始終相信:餅乾吃起來格外香甜,只因為那是靠他們努力換來的。譯 詹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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