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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場看一次F1,是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理想的一部分。
漢密爾頓宛如一只菜鳥衝向沙地時,新聞中心內一片歡騰,聲浪覆蓋了窗外賽車的轟鳴,仿佛所有外國記者——當然,不包括漢密爾頓的老鄉英國記者——都在擊掌相慶,然後發出一片嘲笑聲,讓人感覺他們不是記者,而是車迷。他們大都是采訪F1多年的資深記者,我身邊的那位老者,頭發已經花白,問他為什麼高興,他說他是KIMI(萊科寧)的車迷。新聞教科書告訴我,記者應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偏不倚,但顯然,體育記者不包括在內。體育記者中很多體育迷,經常在觀看采訪報道比賽時,激動得不能自已。
賽前,漢密爾頓看上去就要創造奇跡,但至少還有相當一部分人不希望這一點成為現實:a.萊科寧的車迷;b.阿隆索的車迷;c.不希望懸念在結尾到來之前就被揭破的人。
於是,漢密爾頓創造奇跡的可能被推遲兩周。
到現場看一次F1,是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理想的一部分。2005年,第一次到上海嘉定看F1時,身份是一名觀眾,感覺新鮮刺激;今年,我的身份變成了記者,感覺卻相對平淡,最好吃的菜永遠是第一次品嘗的時候嗎?可如果獲勝的總是那麼幾個隊,總是那麼幾個人的話,什麼運動都刺激不起來了,不信讓劉翔連拿10年冠軍試試。
2005年,上海F1賽場首次正式啟用,邁克爾·舒馬赫沒能完成自己的比賽;今年,第一次來到上海賽場的漢密爾頓也鎩羽而歸,談不上宿命,但這個賽場對天纔車手來說確實有點像滑鐵盧和麥城。不同的是,車手還有下一次,2006年,舒馬赫就獲得了上海站的冠軍。同樣是威風八面的『將軍』,比起來,拿破侖和關羽實在可憐。
賽後,組織者允許觀眾進入賽道慶祝,但進去的人並不多。今年的觀眾本沒有2005年多,是因為臺風羅莎嗎?還是因為少了所謂的中國F1教父,被以用公款支付自己房款為由而解到安徽審判的上海F1前副總經理前優秀共產黨員郁知非?這是第一次沒有郁知非參與的F1上海站比賽。
臺風韋帕和羅莎先後進入上海,前者影響了女足世界杯,為中國女足失利多少找到一點安慰性借口;後者至少影響了特奧會和F1。同時,上海還舉辦著橋牌百慕大杯和威尼斯杯世界錦標賽,被人稱為參賽者智力水平最高的比賽,不過這個比賽該不會受臺風影響。本刊網站編輯總結道:這說明,上海這座城市,頂級賽事和臺風的密度都是相當驚人的。
特奧會為了羅莎的到來,調整相關比賽的賽程,而F1照常。賽前,淅淅瀝瀝地灑著小雨,比賽中,預告說一會有雨,又說一會沒雨,讓車隊在決定什麼時候進站等問題上左右為難,漢密爾頓因為晚一圈進站而不可思議地在進站的跑道上失誤。賽後,夜,大雨瓢潑。
印著萊科寧名字的T恤衫售價650元人民幣,印著馬薩名字的只買350人民幣。他們同屬法拉利,是因為RAIKKONEN比MASSA多四個字母,成本要高嗎?把我名字印上去,三毛五也賣不出去,從實用主義角度說,人們並不需要那件T恤衫。名氣就是生產力,名氣還能帶來更大的名氣,法拉利和邁凱輪維修站的後門外,永遠圍著等待簽名的美女,世爵車隊則門前冷落。
阿隆索和漢密爾頓之爭就像所有大哥和小弟之間的糾紛一樣,經歷著『最好交情見面初』、『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我終於失去了你』三個階段。新人要登場,舊人該讓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只不過,阿隆索並沒那麼老,跟馬薩同齡,比萊科寧也只小兩歲,接下來的戲一定好看。
一對耳塞,在場外一塊錢可以拿下,到停車場售價是五塊,在賽場內,第一天賣到40塊,第三天50塊,供求關系決定價格波動的幅度實在難以琢磨。每次看大賽時,都感覺到按需分配的不可能,如果每個人都想到現場,門票如何分配,又由誰來分配?
被稱為世界四大賽事的世界杯、奧運會、F1、美洲杯帆船賽,都有中國人參與了,而且是深度參與。另一項被命名為中國杯的帆船賽也將在10月20號在深圳開鑼,若乾年後,會是下一個美洲杯嗎?
中國商人實在有運氣好的,從機場到賽場,與邁凱輪簽約的『愛國者』廣告牌到處都是,牌子上,阿隆索和漢密爾頓親密無間,口號也不錯,『世界的Aigo,中國的F1』,顯然,他們押對了寶;而聯想看中的威廉姆斯車隊,想要成為焦點的話,還得等上那麼一等。
我的電腦裡只有一款游戲,就是老掉牙的《大富翁2》,玩這款游戲,最高興時就看到阿土仔喊『換新車啦』。F1比賽,基本上是一群窮光蛋看著20個富翁在以命相搏。
想起大學時一篇英語課文的內容:火星人到地球觀察,報告上寫:地球的生物生活在摩天大樓裡,以汽油為動力,行動速度高達每小時三百公裡,他們的身體裡有一種叫做『人』的寄生蟲。
100年後,如果還有歷史的話,從上海市區到嘉定的高速公路上,將充滿汽車的游魂和人的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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