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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評論員楊健
一句『下流話』在坊間被傳得南轅北轍;一群半大小子和威嚴軍人的對話南轅北轍;足協自認上乘的決策換來個頗為『下乘』的結局——其實,真正南轅北轍的是誰,一目了然。
國奧軍訓期間,有隊員因為在座談會上對教官說下流話而被開除。一條便於私下流傳的新聞,所以版本很多。起先,一家編輯部在南方的足球報報道:戴琳、姜晨問教官『有沒有找過小姐』,國奧隊委會『為嚴肅軍紀、經慎重研究』而開除了這兩位隊員。後來,一家編輯部在北方的體育報闢謠:國奧隊委會只開除了一個,是姜晨,罪狀是頂撞教官;戴琳既沒頂撞教官也沒被開除;真正問『有沒有找過小姐』的是張曉彬,但他沒被開除。
要命吧,同一句下流話被人傳得南轅北轍。為嚴肅《東體》報紀、經慎重查看地圖,我決定采納那家北方的體育報的說法——畢竟他們離國奧的軍訓地點香河近一些。
為戴琳高興,終於沈冤昭雪;高興之餘,替姜晨遺憾,因頂撞教官而被開除;委屈之餘,對張曉彬小朋友卻有些無奈,這是成年人的無奈。
說下流話肯定不對,但說實話,生活中很多成人偶爾也會說個把葷段子。不過,大多數人說葷段子時不會當著孩子說,那是教唆,這是一個神智清醒的成人必須守住的道德底線。而張曉彬,小小年紀居然『語出驚人』說了下流話,而且是當眾對著一個成年人說,這是事情的無奈之處,也是荒謬之處。
大人批評孩子,說話不分場合,沒大沒小。然而,說話注意場合嚴守分寸,『當廳堂時則廳堂、當臥房時則臥房』,那還是小孩子嗎?
教官的嚴肅無可指摘,軍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永遠是凜然威嚴不可侵犯的;我更不是想否認軍訓的必要性,我這話是說給足協諸君聽的,意指很明確:軍訓是重要的,但把提昇中國足球戰斗力的希望寄托在短短幾天的軍訓和『意志品質』的提昇上,卻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主意。
因為中國球員的素質,決不是站幾天軍姿隊列就能有所改觀的。短短幾天的軍訓無法根治中國足球的沈?,軍訓『團結、緊張、嚴肅』之後的那點『活潑時間』,卻足夠那些有頭無腦的國奧小子弄出點荒唐的事來。
自認上乘的決策無奈地換來個頗為『下乘』的結局。只是便宜了老記們,露出一臉壞笑,端上些看似嚴肅實則無聊的文字——多少有些諷刺的是,真正的『教育意義』,恰在事件發生和反面教材出現之後。而幾乎同時出現的隊友踴躍為毛劍卿病重的母親捐款的感人一幕,恰恰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提昇『意志品質』的正面教材無處不在,其實並不用刻意為之。
『雙面』國奧,實屬南轅北轍。
回到本文開頭,嚴肅地說,在原生態的語言分析上,『找過小姐』是個很乾淨、很高潔的動賓詞組。《紅樓夢》裡,妙玉吩咐黛玉的丫鬟紫鵑:速去找過小姐,此處有梅上雪泡的六安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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